“不去!”元修烦闷地回绝,回相府也没什么事,左不过是又跟他说宁昭病着的事儿。
自从上回别院诗会,胡婉从湖里带出的死人断手让宁昭受了惊,娘就整日在他跟前说宁昭病了,让他在朝中请个御医到宁国公府上给她瞧瞧。宁国公府要为郡主请御医,何需他出面?娘的心思他心如明镜,因一直没理会,这几日娘提的次数越发多了些,他昨晚有意躲回了侯府歇息。
“你还是回去的好。”暮青道,“这回让你回去,应该不是催婚,而是为了你昨晚去玉春楼的事。”
“大将军昨晚真逛窑子去了?”赵良义两眼瞪得如铜铃,古怪地看向元修,“大将军在边关十年,可是一回都没进过葛州城的窑子,怎么回了盛京,家中要给你议亲了,你反倒往窑子里钻了?”
他可是听说了,老夫人相中的是宁国公府的郡主!莫非大将军瞧不上?还是……
赵良义嘿嘿一笑,有些猥琐,“末将知道了,莫非大将军是想去窑子里先学学手艺,回去好伺候未来夫……”
“闭上你的嘴!”元修从耳根红到脖子,瞄了眼暮青,见她淡定喝着茶,眼皮子都没抬。他知道她常验尸,对这些话不似闺阁女儿那般听不得,但他却坐不下去了,急匆匆起身道,“我还得去趟镇国公府,老国公是我骑射功夫的启蒙老师,我回了京中还没去拜访过他,正巧你来了,和我一道儿去吧!”
说罢,他便带着赵良义急匆匆的走了。
暮青知道元修是去看季延的,季延昨夜染了风寒,老国公没忍心罚他,只说记着,待他身子好后再打。这话也就是说说,季延自小娇惯得紧,瞧他在家中受宠的样子便知是个会哄人的,待他身子好了,老国公八成会被他哄得免了罚。
元修走后,花厅里静了下来,暮青手中的茶没喝完,继续低头品着,脑海中却一直都是方才所说的催婚的事。
想着这事,不由想到大年初一太皇太后下了懿旨要给步惜欢选后,步惜欢说让她等着看戏,可这都快半个月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好戏,在哪儿呢?
两日后,上元节。
好戏还真来了。
这日城中有花灯会,朝中安排了宫宴,宴请五胡使节。其实,朝中要议和,年节一过议和便是,但那些朝官偏偏要安排五胡使节在盛京闲住这半个月,带着他们领略盛京的繁华,以扬大兴国威。
草原民族剽悍,繁华富庶之地不但不会使他们忌惮,反而会令他们生出掠夺之心,议和之时会更加狮子大开口,朝臣此举不仅自大,而且蠢到家了!
但这对元修和暮青等主战派来说是好事,他们巴不得议和拖得越久越好。
暮青这几日称病不朝,连宫宴也不必参加,倒乐得在都督府里过节,只等晚上宫宴散了,步惜欢来带她出城去大寒寺。她过年那日在朝中受封,夜里又去宫宴,没和府里的人一起过年,上元节要在府里过,杨氏便张罗着出府去买些花灯回来添添喜气。杨氏杀了李本,李家的人还在京城,暮青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便让月杀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