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先做与后做,形势会大不相同。
她为解此案煞费心思,步步皆有其用意,因此他相信她在其余的事上也有她的用意。
“你当时就发现此事了,为何当时不说?”元修问。
这一问,百官也觉得奇怪,这些日子外头都传言奉县知县是猝死的,在刑曹里奉职的仵作是唐家人,这老仵作验了大半辈子的尸,他说人是猝死的,暮青去过义庄后也没有别的话传出来,因此原本觉得奉县知县是被灭口的人也都信了猝死之说。
既然她当日就发现人非猝死,为何要瞒着不说?
“那时说了没用,人都没到齐,好戏如何开演?”暮青这话没人听得懂,她却站起身来,转身看向那老仵作,问,“你说是不是?”
这话问得突然,百官齐怔,那老仵作也怔立当场,手里还拿着笔,一时难以理解暮青的意思。
暮青直截了当问:“说吧,谁向你取过经,问过杀人不露痕迹之法?”
“啊?”那老仵作一惊,手里的笔啪地掉落在地!
元修目光忽然锋寒如剑,霎那煞人。
那老仵作被这目光一望,忽觉遭人提剑穿了心,心口凉得透风,不由噗通一声跪了,哆哆嗦嗦道:“没、没……”
“没?”暮青俯视那老仵作,冷声道,“这话你也敢说!方才我验尸,别人看不出门道来,你呢?”
那老仵作哆嗦止住,抬头望暮青,不知她指的是何事。
“我且问你,我剖尸前做了何事?”暮青问,她就知道这老仵作没看出来,他若看出来了,哪还能有心思填那尸单?
“……剃、剃发。”老仵作想了会儿道。
“那你可知你在何处露了马脚了?”暮青又问。
老仵作不言,只望着暮青,过了半晌,面色忽然一白!
看样子他是想明白了,但百官还云里雾里,暮青回身对元修道:“我那日在义庄验尸时曾摸过死者的头顶,此事你可记得?”
元修想了会儿,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