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里三代画春宫图的画师,家传!写实!意境了得!长春院里的春宫图都是此人画的,盛京城里的公子哥儿们想请求一画,那可是要白银千两的!”人是骆成亲自找的,说起来自然沾沾自喜,他可是眼尖地瞧见姑娘耳根子红了的,想必嘴上不说,心里对此画甚是满意。
暮青却冷哼一声,“行笔之风春意撩人,难登大雅之堂,二流!”
啊?
骆成愣了。
“春宫图本来就难登大雅之堂……”他随口咕哝,还没咕哝完,便忙捂嘴!
若鬼影在此,必定会提醒他,他又说错话了。
骆成偷偷瞄了暮青一眼,果见她面冷如霜,于是忙把脑袋一耷拉,心中默念——春宫图难登大雅之堂,但主子的春宫图是雅物!雅物!雅物!
“拿去!”正当骆成低头默念之时,暮青自案头扔来一物!
骆成耷拉着脑袋,头顶却似长着眼,抬手便将那飞来之物接住,抬头一看,竟是封信。那信已装在了信封里,想必是他刚刚低头反省时,姑娘写的。
“回去交给你家主子,告诉他,那画师不入流,换了!”
“哎!”
骆成说错了话,便不敢再贫嘴了,上回他骂步惜尘兔爷时把主子也骂了进去,这账主子还没跟他算呢,今儿的话若是再传进主子耳朵里,他不死也得扒层皮。
“走吧!”暮青一摆手,再不留人了。
骆成走后,暮青在桌案后正襟危坐,竖着耳朵听见马车声远了,才瞄了眼行军床上。
只见那绢画平铺在榻上,画中男子似躺在她中军大帐的行军床上一般,衣衫尽褪,面色含春,艳情撩人!
暮青不由抿唇如刀,有些人该不会是想让她夜里把这绢画当床单铺着,与他同眠吧?
该死的步惜欢!
少女心里骂着,走过来将画收起,唇边却渐渐扬起浅浅的弧度,眸光难得霜化似水。她说她有恋尸癖,他竟当真了,那回她不是说了是开玩笑的吗?
这绢画暮青当然不可能当床单铺着,她仔细收了起来,压在了收放束胸带的私箱底下,那私箱并非普通箱子,外表看甚是平常,里头却做了暗层,她的私物放在暗层里。
暮青把那绢画和自己的贴身私物收在一起,特意把束胸带压在绢画之上,仿佛如此就能出口气。
她把老多杰的人头也收进了箱子里,不过是放在暗层之上的明层处,她不需要人头镇着中军大帐,但它可以帮她镇守这只藏着秘密的箱子。
一切收拾妥当,锁好箱子,暮青才去了沙场。
今天的特训科目和昨天一样,在新的特训器材做好之前,特训科目不变,但暮青对各训练科目的完成时间有要求。
昨天的特训,她只是让特训营初步了解科目,今天才是真正的特训!
所有项目规定时间,完不成加罚!
全营分成两队比赛,输了的加罚!
特训营全体咬着牙,想起昨天听过的话,想起点将台上较量的差距,没人抱怨,宁愿跑死喘死也绝不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