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夜里听说府上很热闹?”魏卓之笑问,眉宇间却填了几分急切之意,失了往日的从容。
暮青皱了皱眉,目光一寒,“你从哪儿听来的?”
这才一大早,莫非市井上已经传开了?
魏卓之摇扇笑道:“你忘了我是江湖之人?这世上的消息,谁也没我快。”
见他卖关子,暮青的脸色便又冷了几分,淡声道:“既如此,想必昨夜府里之事你已知道得一清二楚,何必再问?”
暮青转身便往花厅里走,魏卓之紧随其后,边走边道:“我今儿早晨从玉春楼里出来,路上听昨夜宿在玉春楼里的公子们说的,昨夜朝臣府中不知此事的只怕没有,都在说你睡了圣上。”
说到玉春楼时,魏卓之垂着眸,细长的丹凤眼里看不清神色,但说到最后一句,他却笑了笑,有些后悔昨夜不在,想必那场面定然精彩。
只是话音刚落,暮青便猛地转身看向他!
与此同时,花厅里只听啪的一声!
暮青刚想问魏卓之玉春楼的事,听见此声转身望进花厅,只见巫瑾立在花厅里,脚旁碎了只茶盏,茶叶扑出溅上男子的衣袂,如世外仙人染了尘埃。
“大哥!”暮青急步进了花厅,面色虽沉着,却不觉间露出关切之意,“可有烫着?”
地上的茶水还散着热气,想必还烫着。
“无事。”巫瑾淡淡一笑,眸中却有复杂之情,问,“妹妹昨夜……可好?”
“有惊无险。”暮青心知是魏卓之方才的话惊着了巫瑾,于是面色寒了些,嘴上解释道,“昨夜用的是大哥的药,骗走了宫里人,我便服了解药。”
此话是实情,暮青却不知为何说得有些心虚,她不擅长撒谎,只得把胳膊伸给巫瑾,直白地道:“大哥若不信,把脉便知。”
巫瑾还真替她把了脉,只是并非出于怀疑,而是记着她在西北时伤了身子,上个月她去军营前,他给她带了药,不知她服用之后身子如何,他正好为她诊诊脉。
两人坐了下来,一言一行皆未避着魏卓之,魏家也是步惜欢的人,无需避着。
诊脉之时,暮青问魏卓之:“你说你从玉春楼里来?”
魏卓之的消息来自朝臣府中,听他话里之意,那些公子并未在玉春楼里大谈昨夜之事,如此暮青便放心了。昨夜都督府里那么大的动静儿,想要无人知晓是不可能的,只要不传得天下皆知就好。
暮青更关心的是玉春楼,昨天早晨城南巷子里死的那个青楼女子便是玉春楼里的,魏卓之这两次进城来都说是来看故友的,上回她便猜测他去的是青楼,如今他自己提了起来,莫非他心爱的女子真是玉春楼里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