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嘿了一声,打趣地笑道:“你小子这就知道护着媳妇了?以后可别是个惧内的。”
侯天拿那只没断的胳膊拐了拐暮青,“都督艳福不浅,今夜打算去哪位夫人屋里?”
暮青看了眼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知道不给他们些热闹瞧瞧,他们是不会走的,于是面无表情地道:“一起。”
“咳!”侯天顿时呛到。
季延哈哈大笑,一群水师少年面颊飞红。
步惜欢拢袖倚在门口,斜睨着暮青,嘴角虽噙着笑,那笑意却让人觉得有些喜怒难测,“爱卿屋里的床榻可够宽敞?”
暮青转头看向步惜欢,还没说话,步惜欢就又开了口。
“朕今儿喝醉了,借爱卿府里歇一宿,就不回宫了。朕瞧着爱卿那阁楼甚是宽敞幽静,就那儿吧,反正爱卿今夜洞房花烛,宿在东院儿。”步惜欢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月已升空,皓月挂在梨树枝头,男子踏着石径向月而去,红袖舒卷,风姿胜过瑶池中人。
暮青苦笑,这醋真是酿酸了。
暮青不许人闹洞房,众人也知道她的性情,只能回府的回府,回客栈的回客栈。
季延没闹得成洞房很是遗憾,临走时笑闹着道:“那明日一早我们可要来看新娘子的喜被。”
依大兴的民俗,新婚次日一早,喜婆要进房间收拾新婚夫妻的床褥,将落红的褥子捧出晒到院子里,以示新娘子的贞洁。
对此,暮青只送了季延一个字,“滚!”
季延哥俩好的拉着水师的人一起滚了,杨氏和高氏等在主屋里,暮青进屋后便说道:“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就好了。”
两人很诧异,杨氏道:“都督,掀新娘子的盖头,讲究可多着……”
“不必了,都督府里不讲究这些。”暮青负手道。
杨氏和高氏相互看了眼,暮青是都督府里的主子,她说不讲究就不讲究,杨氏只好应是。
近日宵禁,城门已关,暮青命月杀将高氏送回宣武将军府,随后也命杨氏退下了。
人去屋静,暮青走到阔椅里坐下,端起茶来便喝,头都没抬,“人都走了,你们俩还盖着盖头,看来这一日是不嫌累。”
姚蕙青坐在榻上,萧芳坐在轮椅里,两人闻言一同揭了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