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阿爹没教过你,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暮青头也没回,继续爬山。
“塞翁?”
暮青听着呼延查烈疑惑的声音,忍不住淡淡一笑,觉得这才该是小孩子该有的样子。于是,她边爬山边话塞翁,一大一小两道人影在崎岖的山路上慢慢前行。不得不说,有闲话可聊十分转移注意力,暮青竟渐渐觉得山路没那么难行,待典故讲完,一抬头已经看见了祠堂。
祠堂建于山间,算不上气派,却已有些年头了。宗祠未上锁,门上的漆色已落,推门进去,里头的香火供奉竟夜里也未断,地上洒扫得干净,蒲团摆放得齐整,祠堂的门面向有些避风,祠堂里确实比山道上暖和。
“你觉得他能找来这里?”
暮青正打量着祠堂里的摆设,忽然听见呼延查烈在身后如此问,她转身看向门口,见他正眉头深锁,一脸深思之态。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的意思是来此山中看似自找罪受,但兴许能避祸端,也就是说,她觉得呼延昊有可能找来?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定会派人去官道,但世间之事没有绝对,我当然希望他不要找来。”暮青道。
呼延查烈闻言,小眉头皱得死紧,一脸认真地指向山下,“如果他真的找来了,你觉得那家人可靠?他们为了活命,会不会出卖我们?”
暮青没答,因为显而易见的答案,无需回答,她只是顺着呼延查烈指着的方向望向山下。
谁知这一望,她愣了愣。
老祠依在半山腰上,自门前俯瞰,可远眺郑家庄。夜色更深,星河如画,淌过静谧的小村,村中不见灯光,唯有村南偏僻处的一座院子里亮起了一盏灯来,那烛光细若萤火,似乎游移了一段路,而后停了。
暮青皱了皱眉,那是郑当归家的院子,不会有错。
郑家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