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屡战奇功,天下打下了,可迎娶的事终究是作罢了。
芝芝不会武,战乱中只得逃,与公子断了联系。
战乱结束后,她跋山涉水回了那小屋,等了公子很久,久到小国换了新的君主,迎娶了新皇后,同皇后琴瑟和鸣。
芝芝等了近十年呀,她一直以为公子战乱中去世了,可皇后生子,皇上大赦天下,游街时。
芝芝远远地看了一眼便确定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公子呀。
公子未去世,只是忘了她而已,直至芝芝死去,她也未等到那句,芝芝,我回来了。
芝芝眼皮微动,泪不停落着,她打了个冷颤,终于醒来。
芝芝只觉得她心底绞痛,像被巨石碾过般,方才梦中的事,好似她亲身经历过般。
芝芝并未思虑多久,她这次醒来后神智是清醒时,没发疯,这喜悦淹没了芝芝方才真情实意的悲伤。
芝芝急忙凑着自己身上不多的银两,她最近清醒日子愈发多了,如若能出府寻个郎中,开上几副药,说不准她便这能好。
芝芝想到这,嘴角挂着笑,心里也是期待的。
若是真能好,柳南之未派人看守她,兴许早就将她忘了,她偷偷离开柳府,定不会有人发觉。
等到夜深,芝芝便偷偷溜去了后门,她未曾想会在那撞上人,只见那人身着翠绿的丫鬟衣衫黑夜里格外显眼。
芝芝慌乱躲在墙角不敢出声,只听那丫鬟小声说,“夫人,我们王姬肚子里有了。”
另一女子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我平日里给你那些好处,可不是白给的。”
那丫鬟点头笑道,“王妃放心,若是事成……”
女子冷哼一声,沉声道,“恭亲王府何时少过你的好处?”
女子沉默片刻,道了句,“她仗着得公子宠爱,终日在我面前耀武扬武。”
“此事若能做的叫公子永远厌烦她。”
女子顿了顿,“我是皇亲国戚出身,先王妃孝期一过,恭亲王在王爷面前说得上话的。”“那些侍妾终归身份卑贱,王爷再怎么抬举,也成不了气候,更别提执掌中馈了。”
那丫鬟深思一会,贴近女子耳边不知说些什么。
半晌女子露出真心实意的笑,鼓掌道,“真是好计谋。”
芝芝秉着呼吸,直至那二人走远才敢出来,她心紧张着直跳,这批入府身份尊贵些的便是林庶妃,姜庶妃。
这二人虽说是庶妃,但出身高贵,一位太师府嫡长女,一位便是恭亲王府郡主。日后柳南之若是娶正妃,定是首选其中二人。
不过若是柳南之格外欢喜谁,硬要抬,也不是不可。
她先前便听闻恭亲王府败落,未曾想败落如此,竟主动送上门做妾。
可郡主的脾气却未改半分,还是同从前那般刁蛮任性。
芝芝不知哪位王姬有孕,只知那王姬日后日子不好过,可要吃尽苦头了。
她也没闲心去管这后宅闲心,若是不小心,最后牵扯的还是她。
何况她也不知,这二位要毒害的是谁。
芝芝只得摇头叹气,等那二人彻底走远后,她才□□出去寻郎中。
郎中比芝芝想的可靠,据这郎中说,他是先前留在晋王府内给谢悠看诊的,可后来谢夫人撒手人寰,他们这些郎中,本就是寻遍各地,年轻些的还可继续巡游,治病救人。
可他们年岁渐长,头发也花白了,自是走不动了,便想着在这京城开个医馆治病救人。
芝芝听后觉得自己运气好,能给谢悠看诊的郎中,自是经过柳南之的盘查,可靠的很。
如今她手里还有些从宫里带出的金银首饰,变卖了,治好她这病应是够了。
那郎中年岁已高,早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只是觉得若是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为自己个积德,芝芝能拿出多少便给他多少便好。
郎中给她开了方子抓了药,趁天没亮,赶忙溜回了院子。
就这么芝芝药吃了一月有余,神智清醒的时候愈发多了,那郎中正是妙手回春,华佗在世。
芝芝只觉得自己转了运,遇上了好人,在这般吃下午,用不了多久,她便能全好了。
到时便可去寻陆清找她问个清楚,可高兴未维持多久,柳府便发生大事,王爷最宠爱的梅王姬滑了胎。
芝芝心里一惊,反应过来了那日后门女子的计谋。
可梅王姬非旦没像她们计划的那般失宠,反而荣升了侧妃。
而恭亲王郡主却遭了大祸,不旦被逐出了府,又被挖了眼,那场面血腥残忍极了。
芝芝这几日心不停跳着,毕竟那日她也在那,虽没去害人,可也算知情不报了。
她紧张地心跳得极快,拖了几日,待风平浪静后,入夜才打算出府叫那郎中给她开药。
她未曾想到刚爬出狗洞,便看见了一大行人在等着她。
为首的便是冷着脸的柳南之和哭的伤心欲绝的梅王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