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握了握拳,“家里人生病了,想去回去看看。”
柳南之一步步走向芝芝,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竟觉得好玩,像只愚蠢的猫。
折磨江慕,将他折磨的没了人形。
他记得前世芝芝将江慕视若珍宝,看来真是重生了,胆子倒是比从前大了不少,没躲着他,更没怕江慕了。
柳南之长眸微眯,“你觉得你跑的掉吗?”
芝芝咬紧牙关,不解道,“公子,我只是去看望家里人。”
柳南之挑眉,语调冰冷道,“周国愿以城池换江慕。”
“还是一如既往的蠢笨。”
芝芝秀眉微皱,听着柳南之这语气,他是不喜江慕的,天生的敌意。
芝芝深吸着气,只要结果是好的,这其中受些屈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芝芝跪地,眼眶带着泪,扯着柳南之裤脚,“求公子救救芝芝。”
柳南之一脚踢开芝芝,未理会她。
芝芝低声道,“芝芝愿为公子做牛做马,侍奉公子一辈子。”
柳南之出声道,“你恨不得杀了本官。”
芝芝摇头,拼命解释道,“芝芝从未想杀过公子。”
“芝芝知道公子欢喜温小姐,芝芝有法子能叫温小姐痴心于公子。”
柳南之皱眉,脸色更加难堪。
温静仪,他垂在袖摆的手握的吱吱作响。
他眼神像毒蛇般紧盯着芝芝,“好啊。”
柳南之救下了芝芝,可芝芝却整日如履薄冰。
她没了自由,不能像从前那样出府自如。
她终日跟在柳南之身边,他的性子还是像从前那样阴郁。
唯一能叫芝芝愉悦的事,便是江慕回宫已半年却没纳妃,更没同人有过男欢女爱,这事已成了两国百姓茶前饭后的谈资。
也不知是谁,说起江慕从前被男人强上过,流言蜚语更是愈演愈烈。
柳南之,像是个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他装着温润如玉的公子哥骗着温静仪的芳心,惹的人一往情深,动了心。
而柳南之却一反往常,虽说要娶温静仪,可却不是正妻之位,而是侧夫人。
更是将她抬了贵妾,在温静仪嫁入柳府那日,柳南之也一顶粉轿将她抬了门。
芝芝能打其中猜出个所以然来,无非便是前世这二人有了何,她不知道的恩怨纠葛。
而柳南之像从前江慕般,试图利用她气江烟婉。
芝芝的眼神如一潭死水,她好像怎么也逃不出了。
她面无表情坐着,耳边的嬷嬷还是上次那个。
嬷嬷倒是没想到,这芝芝是有些手段的,竟成了贵妾。
柳南之今夜不会来的,芝芝知道的。
她只觉得心口压抑的喘不上气,好像不论她重活多少回,她都对付不了柳南之。
芝芝赶走了嬷嬷,熄灭了屋内蜡烛。
外头的丫鬟急得道着,“不合规矩的,芝姨娘。”
芝芝失神笑着,嘴里念着,“芝姨娘,真够难听的。”
她浑身无力躺在塌上,几经周转,可却迟迟未入睡。
第二日,芝芝熬的眼眶发青,整个人面色苍白,而院中的嬷嬷是个精明人。
若是芝姨娘不受宠,日后她们怎会有好日子过?
她知晓芝芝今去向侧夫人请安,可她如今这憔悴模样,莫说讨人喜欢了,看了一眼便叫人觉得晦气。
芝芝也算是清秀美人,就是太瘦皮肤不白,打小便营养不良,在大些便入了府做了丫鬟,终日劳累,怎会丰腴起来呢?
嬷嬷梳了多年妆,给芝芝一番打扮,竟有些我见犹怜的模样。
芝芝瞧这铜镜里的自个,脸色愈发阴沉。
她难道真要去向从前讨好江慕那般讨好柳南之,去求他宠幸自己。
芝芝不想,更不愿,若在平日里好看些,她自是高兴。
打扮成这样,是给谁看。
她眸子一片灰,“重新梳洗吧。”
梳妆的嬷嬷愣了愣,“芝姨娘,这发鬓和这身衣裳多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