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了身素白色的衣裳,跌坐在地上,裙摆沾上许多红色。她柔软的身子贴上他的后背,双手环住他的腰。明明害怕得不行,却挪过身子面对着他,温热的手挡住了他冰凉的眼睛。
一边抽泣一边安慰他别怕。
后来天色渐渐暗了,拥着他的人不知何时离去的,身边来来回回的人很多但都不是她,只留他在原地看着血迹发愣。
深渊在不远处龇牙,黑暗即将吞噬他。
门缝有光照进来,他清醒了。循着光瞧去,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目眦尽裂。
优雅端庄的贵女在为了他下跪求人,用她引以为傲的智慧和医术掩饰他的罪行。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
“长安!”
“怎么了?”娇蛮的声音把他从痛苦而欲罢不能的回忆里拉扯出来。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可是病了?”抓着他的手细细查着脉,外人从不会看见沉听筠这副样子。
长安趁她低头宠溺地看着她,没有答话,打量着她那些没来的日子过得是否安乐。在她抬头那刹那,收回了眼神。
他们两人当中,总要有个清醒的人。
*
“筠儿可回来了?”
王培安焦急地寻找着沉听筠的身影,阿庆仔细询问了府上的下人,大家都摇摇头。
“公子,叁小姐或许是还在灯会上?”
“流连忘了时辰也是可能的。”
王培安理智回笼,想来也是,何必自乱阵脚。说起来,他与长乐并未有任何逾矩之事。
想通之后,王培安便去了书房,好像在他眼里这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阿庆看着自家公子风轻云淡的样子,不知道自己刚刚劝说的话到底对与不对。望了望王府大门,想着久久未归的人,心里有丝不祥的预感。
这天好似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