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看了看这个一身傲气的家伙,就知道这位估摸就是当朝天子,因为柳慕言现下好歹也是朝中大官,身居吏部侍郎之位,即便这不是顶级的官位,但也不至于对谁都小心翼翼。能叫他这么着紧,估计就只有当朝皇帝了。
更何况,这位那气度,那眼光于顶的架势以及那看众人都好像是看另一种低等生物在演戏的眼神,叶文只要多看几部电视剧就可以猜到这家伙的身份了。
至于出口所言的话,不过是故意为之——既然你要玩微服出巡,咱就陪你玩下去。你不是不想被人知道你的身份么?那我就当不知道了!
卫弘见到叶文先是略微有些惊讶,却是因为没想到这叶文竟然如此年轻,看年纪应当与自己差不多,加上面白无须,更显的年轻了几分。
本来他以为柳慕言的师父怎么也得是个半百的老人,否则怎的会有那般不俗的书法造诣以及画画功力?
自从那曰在柳慕言府上见了那副舞女图,这卫弘就颇有爱不释手难以舍弃之感,腆着脸就想将那画要去,只是柳慕言说那是师尊相赠,不敢随便乱送卫弘才忍着没要。
同时他还瞧见了被柳慕时时摆在桌面上的那副字帖,便是叶文当初特意写出来,给柳慕言练字用的字帖,一见之后,才知道柳慕言这手书法是如何习得的,又是拿在手中看了好一阵,最后得亏柳慕言反应快,直接言:“这字帖乃是当初师父教导微臣练字时所赠,后来微臣书法渐渐有了自己的风格,这字帖便不大用的上了,只是闲暇时会拿起来再观摩一番师父的笔迹!”
“好字啊!”
卫弘把玩了一番,赞道:“令师书画皆是当世少见,却不知是哪位大儒?”
柳慕言当初连中三元之后,少不得会有人询问以柳慕言之才情,何故当初连那秀才考试都屡次不第?
当下便将自己因自己丑陋不为考官所喜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后来为了精习书法,拜了一位书法大家为师,连着习练了数年,这才出师前来参加考试。
也有人问他为何一学便是数年?这却是存心找茬的了,暗喻柳慕言连个字都要学数年才能见人。
却被柳慕言以:“在下平生好争前列,这书法不学便罢,既然要学便要学出个门道,所以在下在师父那里住了数年,期望可以将这一手书法练到极致!”
卫弘听了暗赞一声,口上则问了句:“如今来看,柳卿家这一手书法已然尽得令师之真传了!”
当时柳慕言只是称自己所习不过师尊二三,卫弘还当柳慕言是为了尊师重道,才会有这般谦逊之言,如今来看,柳慕言这师父果然写的一手绝佳的好字,当初所言也非是谦逊之语!
心下对这位老师越发好奇,难免就又多问了一些,甚至存了延请这等大儒入朝的念头,而这时他才得知柳慕言的师父乃是武林中人,眼下要往那禅宗寺庙参加那武林大会。
“禅宗寺庙离京城倒也不是很远,不若柳卿家陪朕去转转,恰好也能见见令师!”
就这样,卫弘简单安排了一些,带上一些禁军以及御前侍卫直接就跑禅宗来了,只是到的时候赶上叶文去玉洞派,所以没撞见。
叶文和卫弘两人互相打量了一阵,随后互相问候了一声然后叶文便不搭理卫弘了,叫卫弘也是极为好奇,心中甚至暗道:“这年轻人见柳卿家对朕甚是恭敬却依旧如此随意,想来是没有猜出朕的身份!”
他心中只当叶文把自己当做京中的高官或者王爷之类的了,却不知道叶文早就把他的底细猜了个一清二楚。
而此时叶文则抓住柳慕言,悄声问道:“你师叔呢?”
柳慕言偷偷回了句:“师叔怕被皇上瞧见,所以另行他路了!估摸着此时应该是在山下某处寻了住处!”
叶文点了点头,知道徐贤在哪也就行了,旁的却不用去管,转过头来又对卫弘道:“在下等人也是在这禅宗作客,招待不周还请勿怪!”
卫弘也是挥手道:“哪里哪里,叶掌门客气了!”同时左右又瞧了一阵,见这门派尽是一些年轻人,年岁最长的也不过和自己差不多,与自己想的武林门派中领头的都是一些年岁较大的老人也或是中年汉子大大的不同。
不过想想这叶掌门年纪也不大,估计这门派没有什么老一辈的人。
他一路和柳慕言扯的都是书画上的事情,连国事也不怎么去言,倒是忘了问柳慕言这门派唤作何名,一时半会倒是没发觉这便是当初徐贤所在的蜀山派。
直到过了一阵,此行随侍的一小队禁军带队统领周管来到,见了叶文一行人却是吃了一惊。
“哦?这不是周兄弟吗?”
最先看到的还是在门口站着的郭靖,蜀山派一行人下榻了之后,弟子们会时不时到门口站站,也算是标明我蜀山派住在这里,若哪派的人前来拜访,他也可以通传一声。
先前柳慕言来的时候郭靖就站在门口,此时周管来到,他还是站在门口,倒是不觉得这差事有什么不好,只觉得长辈吩咐的,那便去做就是。
众人听到他这一声招呼,齐齐抬头往门口望去,叶文一眼便瞧出这手中提着好似长剑的年轻人便是几年前见过的那位周侍卫,手中那柄家伙估计依旧是那柄直刀。
叶文还没怎的,而宁茹雪却是眼皮一跳,暗道:“慕言领来这人果然来头不小,看这样子周侍卫此行是保护此人的!”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位乃是当朝天子,只是根据其姓氏当做某位王爷了。
周管也没想到皇上说要去见见某位大贤,结果竟然撞到蜀山派这一群人,只是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是如何与蜀山派扯上关系的,暗道莫非换上是来寻徐贤的?
心中这般思量,开口便道:“多年未见,叶掌门风采依旧啊!怎的不见徐公子?莫非那病依旧未曾痊愈?”
此话一出,两边人齐齐一震,卫弘更是脸色一变,问了句:“徐公子?”
周管此时一见皇上的脸色,立刻就明白过来自己猜错了,只是皇上问话他又不能不说,只得尴尬的道:“莫非老爷不是来寻上届状元郎徐公子的?”好在他还记得出门在外只能口称老爷,而不是喊皇上。
卫弘这才明白过来那徐公子指的乃是当初叫自己扼腕不已的徐贤,得到徐贤病重辞官的消息的时候,卫弘甚至想将那当初说徐贤没事的太医给喊来大骂一顿,好在他还记得这病灾之类的难免会有变数,实在怪不到别人头上,只得一边叹息着一边准了徐贤辞官之请。
好在去年得了一个柳慕言,叫他舒服了不少,渐渐也将那徐贤淡忘了,不想今曰又听得此名,而且看这周管的意思,那徐贤便是这派的弟子。
“徐贤当初所在的,好像是蜀山派?”
心中寻思了一下,这才想起那蜀山派的掌门不就是姓叶吗?而且正是徐贤的师兄,只是没想到竟然就是面前这位。
“还真是意外,原来叶掌门便是徐公子的师兄!当初徐公子在京中的时候,卫某也曾听闻叶掌门之名,今曰竟然一时未曾想起,还真是……哈哈!”说到最后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便尴尬的笑了笑掩饰过去。
叶文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招呼了一声,然后答道:“原来还是徐师弟的旧识!”心中更道:“行了,你绝对是那皇帝,没跑了!”若说先前还是猜测,现下他则可以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