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孙主簿对自己道了歉,孙夫人反而却哭的更厉害了。
但她现在哭泣的原因,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适才的她是委屈而哭,但现在的孙夫人是感动而哭。
嫁给孙主簿这么多年了,这好像还是孙主簿第一次跟她如此低声下气的致歉,让她如何能不感动,如何能不欣慰。
孙夫人擦了擦眼泪,抽噎道:“夫君,其实妾身也不一定是非得要这乳酪,只是妾身觉得眼下这乳酪风靡江南,夫君又在官府中供职,平日里来家中的宾客甚多,别人有的东西,咱们若是没有,岂不是惹人耻笑?特别是夫君本来就好面子……再怎么说,夫君也是九品的主簿不是?”
听了孙夫人的话,孙主簿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发妻的意思,若是两人昨日好好说说,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
只是两个人当时都处于相对激动的情绪中,且自己平日里又少关注妻子,这才引起了这些误会,其实仔细想想,真的是没有多大点事。
想到这,孙主簿更是感激尧灵儿。
“唉,夫人,为夫误会你了。”
说罢,便见孙主簿端起桌上的那碗合碗酪,亲自喂发妻吃。
成婚近二十年,如此温存的动作,孙夫人早就记不清是多久之前了,孙主簿冷不丁如此作为,反倒是将孙夫人弄的满脸通红,手足无措。
不过此刻的她,能够深刻的感觉到嘴中乳酪的甜蜜,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心中的甜。
“夫君,你今日怎么转了性子了?为何如此?”孙夫人一边吃,一边笑着询问孙主簿。
孙主簿长叹口气,道:“实不相瞒,夫人,为夫今天是让一个小姑娘给点醒了……就是卖这乳酪给我的人,她告诉我女人如水……唉,我这是如梦方醒啊。”
说罢,孙主簿便将今日尧灵儿跟他说的话,向自己的夫人复述了一遍。
……
第二日,白灵斋刚一开张,便见十余名妇人蜂蛹而入,她们的装扮高雅,气质绝佳,脸上时不时会有几分傲气出现,很显然都不是普通的妇人,一定都是出自越州的高门。
冷不丁一见这么多的贵妇进了白灵斋,尧灵儿不由吓了一大跳。
这冷不丁突然窜出来许多贵妇……莫不是来砸场子的?
尧灵儿伸手拿起了旁边的扫帚。
若是她们敢在店里撒野,那身为山大王的女儿,尧灵儿自然也不会放过她们!
尧灵儿疑惑的看着这些贵妇,奇道:“各位是?”
却见孙夫人站了出来,笑看着尧灵儿:“你就是这白灵斋的掌柜?”
尧灵儿紧张的点了点头。
孙夫人笑道:“妹子别怕,我今日来此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从今往后,我府上的日用所需,只要是你白灵斋能供的,便都在你这里订了,咱们看看一月一结还是一季一结。”
说罢,她指了指身旁与她一同前来的这些妇人,道:“这些都是咱们越州有头有脸门户的夫人小姐,冲着我的面子,以后她们宅院的需求,也都由你白灵斋一并供应。”
尧灵儿闻言,不由惊诧的张开了嘴。
“怎么?不欢迎?”孙夫人笑呵呵的看着她。
“当然不是,各位夫人肯赏脸白灵斋,那是小店的福气。”尧灵儿扔下手中的扫帚,喜笑颜开。
孙夫人昨夜和孙主簿打开了心结,其后便又同房了一宿……他们夫妻上一次同房都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因此今日早晨起来,孙夫人就不由的想起了孙主簿所说的这位白灵斋掌柜,暗道若不是她,哪有孙主簿如今的柔情还有昨夜的温存?
孙夫人是个有恩必报的女人,因此她决定专门邀上一众越州的圈内显贵妇人,来捧白灵斋的场子。
孙夫人拽着尧灵儿的手,问东问西,百般的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