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个人一脸认真的表情,尧灵儿知道今天这事自己是躲不过去了。
她长叹口气,沉思了一会,道:“夫君,你真的想不起来你当初在京中做过什么吗?”
沈白摇了摇头:“想不起来。”
他当然想不起来,因为京中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做的。
柳画屏疑惑道:“沈白在京中,不就是舞弊吗?”
尧灵儿摇了摇头,道:“舞弊是后来查出的事情,经查说是七名学子从当时的主考官吏部尚书陈之善手中弄出了考题,并向外贩卖给其他学子,事后被买题的学子指正,因而惊动天官,吏部尚书陈之善被抓于狱中,羞愤自尽,而其余的几名学子尽皆被斩,唯独夫君,因为证据不足,被遣返原籍。”
尧曼曼吃惊的看着沈白,奇道:“你好命大!跟你一同舞弊的人都死了,唯有你还活着?你小子的运气未免也忒好了吧?”
尧灵儿摇了摇头,道:“倒也未必是运气好,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保夫君的,但妾身不是敢很肯定。”
沈白疑惑道:“我一没背景,二财力钱,谁闲的没事干保我玩?”
尧灵儿笑了笑,道:“你虽然没有背景和钱财,但你有胆略。”
“我?有胆略?”沈白疑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尧灵儿点了点头,道:“去年应试的第一场,乃是策略,据说夫君文不对题,写出了一篇直指当朝权贵权臣的文章,名曰《问泰王乱政》,震惊朝野,百官皆惊。”
沈白脸上的肌肉直抽抽。
这是有胆略吗?
这简直就是犯虎啊!
好端端的,你写文章数落一个王爷,还是在应试的策略上写,你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沈白沉默了半晌,问道:“那个泰王是谁?”
尧灵儿长叹口气……夫君果然是失心疯,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泰王都不知道。
柳画屏在一旁道:“我大楚建国二十余载,高祖和当今圣上以及泰王,是为三兄弟,昔日曾一同驰骋疆场,开国建功,高祖名讳之飞,当今陛下讳之渊,泰王讳之海。”
按道理来说柳画屏不应该直言皇帝名讳,但在场的都不是外人,她也就无所谓了。
沈白点了点头……
泰王,先帝和当今天子的弟弟……张之海。
三兄弟一块开疆拓土,老大已经驾崩,老二是现任皇帝,那这老三泰王毫无疑问,一定是现如今的第二号人物,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似的那种。
想到这,沈白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中开始佩服自己的前身。
厉害啊!高考的时候做卷子不好好写答题卡,非得写绕口令骂朝廷的二把手,这得是多血性的人才干得出来?
自己能活到现在委实是个奇迹。
尧灵儿淡淡道:“当时相公的试卷在朝野引起了很大的风波,实话实说,泰王虽然是开国功臣,又是皇室权贵,但这些年却并没有做什么好事,反倒是惹的民怨沸腾……昔日随同他的那些将校,这些年在大楚各地犹如官匪一样,重苛于民,而泰王本人极为护短,对于昔日他手下的人,都是极力保护,纵然犯下再大的错,也不允许旁人碰触分毫,朝野中人都称他为贤王,但江湖和民间之人则都称其为庸王,而且他主管兵部,却放任兵部的将士在民间以养兵屯田为名侵占土地,惹的民怨沸腾,因此夫君的这一篇文章直点要害,可谓是掣中朝廷政策弊端之要害!”
沈白眯着眼睛看着尧灵儿,道:“这些在京城中发生的事情,你在大青山是怎么知道的?”
尧灵儿闻言顿时一愣。
她咳嗽了一声,嘀咕道:“我们平海寨在京城有眼线。”
“你们一群连饭都吃不饱的山贼,在京城雇什么眼线?难道你们还有攻下京城的心思?想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们的志向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