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炜也吃了一惊,诧异道,“没感觉啊,一路飞行都比较正常,故障出现之前没有症候。”
方成河问李立明,“可以确定吗?”
李立明肯定地回答,“可以确定,肯定是撞鸟。”
这就奇怪了,如果是撞鸟飞行员应当有感觉才对。
李战问朱炜,“有没有出现强颠簸情况?”
“有。”朱炜回答,“下高度拍摄的时候遇到了一阵强气流,颠簸得很厉害。”
大家若有所思。
李战说,“撞鸟很有可能是在颠簸的时候发生的,撞鸟产生的震动和颠簸一起发生你很难感觉到。”
梁鹏飞却是严肃问道,“老李,你确定是撞鸟引起的大气数据系统失灵以及导致左发起火?”
李立明没有丝毫的犹豫,“首长,是的。”
梁鹏飞看向方成河,“方旅长,你们旅什么意见?”
几个年轻干部明白了,这是要旅里表态给出明确的初步调查结论,空防基地显然是要按照101旅的初步调查结论上报的,谁表态谁担责。主官有没有担当对手下的兵是不是充分信任马上就要体现出来。
众人热切的目光都投在了方成河身上,希望看到他给予肯定的答复。
大家没有失望,方成河没有犹豫很久,非常果断地说道,“首长,李立明同志的初步调查结论就是我们旅的结论。”
“好,后续的工作基于这个结论展开。”梁鹏飞也松了口气,101旅敢确定他就敢立足于此向上汇报,下级要无条件服从上级,上级要给予下级工作的充分肯定和信任。
只要不是人为因素一切都好说了。
李战把朱炜叫上车,又让聂剑锋过来,让裴磊开车往内场机关楼回到“223”办公室。
聂剑锋拍了拍朱炜的肩膀让他坐下,说,“歼侦八哪怕没有遇到强气流也颠得很,你没有察觉到撞鸟并不奇怪,放宽心。”
李战给他们倒了水端过来,说,“撞鸟险情,大气数据系统失灵,左发停车发动机舱起火,安全返场降落没有造成严重损伤,老朱你要立功了。”
“大队长你就别调侃我了,我这心情不知道多郁闷。这段时间就没顺心过。前段时间到都达场站执行侦察训练任务的事情你也知道,愣是让空司给评了个及格,今天又是跑靶又是撞鸟的,不处分我就烧高香了还敢想立功。我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战机战术编号的问题。”朱炜喝了一口茶水,愁眉苦脸地说。
李战坐下来,问,“和战术编号有什么关系?”
“幺洞幺啊,老幺洞幺不就是让你给飞散架的吗,座舱盖都飞掉了。”朱炜理所当然地说。
李战愕然,“怎么转到我头上来了。”
聂剑锋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好一阵子说,“险情基本可以确定了,谁不知道李立明老班长是有名的火眼金睛,他就没出错过。老朱,说说打靶的情况,拢共就五十公里的距离,而且只有一个靶子,怎么就跑靶了?”
朱炜摊手说,“我也纳闷呢,我完全按照操作程序来做的,和以前没有丝毫的区别。战机火控没问题,导弹也没有问题,可就是没打中。基地靶机大队有消息反馈了吗?”
“老虎分队去现场勘查了,还没有消息回来。”李战说,“你们打的靶子是他们设的,和基地靶机大队没关系。”
朱炜意外道,“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隐情吧?”
“就算有不该你知道的也不会告诉你。”李战说,“等消息吧,真要是跑靶了那也没什么可说的,导弹打出去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谁也不敢保证绝对能打中目标。”
朱炜说,“大队长,话是这么说,可问题究竟在哪呢?四架战机四枚鹰击九一,都是预值制导打完就走,傻瓜式的射击方式能把飞机开上去摁下发射按钮就能完成的任务结果我搞砸了,唉!”
“是嘛,发射后不管,你射击程序没问题那就不是你的原因。”聂剑锋说。
李战说,“现在讨论这些为时尚早,究竟是什么原因上级自然会调查清楚,你自哀自怨有什么意义。老朱,接下来你可能要休息一段时间。”
朱炜默默点头,他早有心理准备。
出了这么档子险情是要停飞一段时间调整调整的,谁也不例外。
“不是坏事。”李战笑着说,“旅长问我打算怎么用即将到位的三架歼十,我打算给你们中队。”
“歼十?”朱炜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有机会开三代机谁愿意开二代机。
李战说,“是的,已经在厂家进行电子战改装了。”
“歼十单发单座机啊,该电子战机不妥吧。”朱炜下意识的说。
聂剑锋笑着说,“旅长协调过了,分过来的是双座机。至于发动机功率冗余量问题,厂家那边有折中的改装方案。毕竟不是专业的电子战机,上级的意思是做一个有益的尝试。”
“试验性质的话没问题,起码比歼侦八好很多。歼侦八搞搞战术侦察还可以,兼顾电子作战很勉强了。”朱炜说。
李战说,“正好你休息这段时间进行歼十的理论学习,等飞机到了马上就可以进行改装训练。”
“明白!”朱炜心情好多了,这哪里是休息,分明是继续委以重任了。
显然,就算没今天的险情在先,改装歼-10s的任务也是要交给朱炜中队的。李战更希望使用歼-11bs改装成电子战机,然而在三代机数量短缺的情况下,要优先保证歼击机部队的编制数量。
更好的选择其实是歼-16。
想起歼-16眼前就浮现出那土黄色的原型机涂装,算了算时间距离空司和总装批准拨一架歼-16到101旅进行实战性试飞过去了有个把星期,再有几天飞机也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