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东西对几个小格格到是好的,却对别人都没有好处。”
胤禛淡漠又随意的话,让年婉雯瘫倒在了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胤禛竟然知道,什么都知道!
她惊恐万分,终究是大哭了起来:“有什么?什么都没有?没有的,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的!”
胤禛将手里的茶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就好像碎在地上的不是上好的青花瓷茶碗而是年婉雯的胆子一样,年婉雯惊恐的尖叫了一声,尖锐的道:“有的!有的!我有!我有灵泉!你看!我可以现在就取出来!”
散发着清香的泉水顺着年婉雯左手食指,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胤禛皱眉看着年婉雯:“你就给爷喝了这所谓的灵泉?”
年婉雯拼命的点头:“小格格喝了没事,妾室喝了也没事,妾身以为爷喝了也没事的!”
胤禛冷笑了一声:“毒物。”
年婉雯爬到胤禛跟前,抱住他的腿:“爷,求你饶了妾身吧,妾身真的没有坏心,妾身幼年的时候生重病就是灵泉水救活的,几个小格格要是生了病妾身喂给她们和灵泉水也能很快好的,妾身只是想让爷也好,却不想弄巧成拙,妾身真的是一片好心,真的是一心为了爷好的!”
胤禛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年婉雯:“好心?你要是在好心一些,爷的命大抵就葬送在你手上了!”
年婉雯尖锐的哭声,带的外头的小格格也哭了起来,小孩子哭的撕心裂肺,胤禛的神情却微微缓和,又看了看年婉雯,半响才道:“几个格格就让李氏养着,你自己就在屋子里不要出来了。”
年婉雯就好像没有听到胤禛说的话一样还只是哭,胤禛看了她一眼出了屋子。外头的几个孩子哭的难过,胤禛叹息了一声,快步出了院子。
李氏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惊的半响无语,齐刷刷四个小格格,看上去确实好看,但养这么多格格对她有什么好处?
大格格看了看几个尚且年幼的妹妹,有些物伤其类,劝着李氏道:“既然是阿玛的意思,额娘还是尽心一些的好。”
李氏不耐烦的让下头人带着几个格格下去,烦躁的道:“年婉雯做了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几个格格又能有什么好下场,我就是在尽心,做的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大格格给李氏捧了茶水:“额娘看阿玛是如何待我的,就当知道阿玛在子女身上的心思有多重,上心一点没坏处的,就只为了让阿玛知道您的好。”
李氏深吸了一口气:“罢了,额娘知道你的意思,不会亏待那几个孩子的,有贤侧福晋在,我若做的不好,她必定也是不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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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闻的紫檀木香气经久不散,额尔瑾虔诚的坐在佛前祈祷,眼角清晰的皱纹让她看上去像个经年的苦行僧,沧桑又慈祥,万儿不知道轻声说了什么让她缓缓的睁开了眼,那眼淡漠又平静,只道了一句:“知道了,你看着办吧。”
万儿应了一声,缓缓退了下去,侍候在一旁的福儿抿了抿唇,又垂下了头。
双胞胎的满月宴办的热闹,殊兰虽不用做什么,还是觉得疲累,过了三天了才缓了过来,在屋子里带着几个孩子玩。
丽惠和弘昼都醒着,纳穆看上去极其高兴,摸摸这个的小手又摸摸那个的脸蛋,小家伙们并没有什么不情愿,偶尔还会依依呀呀的应和一声,纳穆便会极其兴奋:“额娘看!弟弟妹妹在跟纳穆说话!”
殊兰笑着应和:“纳穆是个好哥哥,弟弟和妹妹都喜欢。”
纳穆挺一挺小胸脯一本正经的补充:“阿玛额娘,皇玛法还有太太都喜欢纳穆,也喜欢弟弟和妹妹。”
殊兰笑着抱起儿子亲了一口:“对,都喜欢!”
月季从外面进来见着殊兰心情不错,稍微一犹豫还是开口道:“福晋送话回来,二格格生了重病。”
二格格重病所意味的事情很多,殊兰脸上神情不变,纳穆却感觉到了屋子里气氛的变化,拉着殊兰的手紧了紧,殊兰笑着拍了拍儿子让奶嬷嬷将几个孩子带了下去。
吉文看了一眼殊兰道:“生了重病又怎样,庄子上不是照样能看,不见得就......”
殊兰摇了摇头吩咐怜年:“安排下头人去请太医,你跟着去庄子上看二格格,若二格格能移动就直接带着回府上。”怜年应了一声:“若福晋要跟着回来?”
殊兰笑了笑:“强弩之末,回来又如何?”
死里逃生的泰萝惊魂未定,宋氏特地陪着她,又跟她闲聊:“年侧福晋这一次可算是......”她顿了顿,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抿嘴笑了笑。
泰萝感慨的道:“这样一看,这后院里还是西边的那位有本事,不管是开始的福晋,李侧福晋还是现在的年侧福晋,都不行。”
宋氏摸着泰萝的绣活赞叹:“好东西都是慢慢琢磨出来的。”她说着又笑了笑:“到底谁是赢家,要最后才能知道。”
泰萝一愣,看向了宋氏:“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的有些不懂?”
宋氏勾了勾嘴角:“我懂就行了。”她看上去自信又耀眼,跟往常木讷的宋氏完全不同,看的泰萝有些呆愣,仿佛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宋氏一般。
外面侍候着的小丫头忽的进来道:“庄子上的二格格生了重病,福晋让人回来送话了。”
宋氏眼里含着笑意微微颔首:“福晋就是福晋,哪能耐得住庄子上的清冷?”
泰萝看向宋氏:“姐姐的意思,福晋会借着二格格的事情回来?只是,贤侧福晋怎么会答应?”
“若不然,你以为二格格怎的就会生病?至于贤侧福晋答应或者不答应,就要看谁到底技高一筹了。”
二格格高烧不止,额尔瑾急得哭肿了眼睛,怜年一面看着太医诊脉,一面安慰她:“二格格不会有事的,福晋不必太过担心,保重身子要紧。”
额尔瑾哽咽道:“她可是我的命根子,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她哭着又抓住了怜年的手:“贤侧福晋医术了得,你在她跟前说些好话,让她帮帮二格格,救救二格格,我们娘俩是不会忘记她的恩情的!”
怜年的眼陡然深邃了起来,却依旧是一脸温和的笑意:“看福晋说的什么话。您先不能急,听听太医是怎么说的在下决断。”
她安抚着额尔瑾将让殊兰帮着诊治的话揭了过去,殊兰到如今也只帮着三个人看过病,太后,皇上和胤禛,不愿意给别人看病尤其是后宅的人看病,实在是有颇多原因,不想沾惹上麻烦是最重要的一点。
看上去除过憔悴就只剩下沧桑的额尔瑾却散发着一种难以严明的危险感,让怜年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时刻都防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