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至二楼最深处的一间客房时,小黑蛇从门缝底下钻了进去。
“这……”兔子有些为难,“我们是敲门进去呢?还是像它一样?”
暮鸣略一思索道:“先礼后兵。”
“也对,万一对方是友非敌,我们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去可就尴尬了。”
兔子伸手敲了敲门。
“谁?”里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男的?会是谁?”兔子大声道:“公子你好,请问能将门打开一下吗?”
“不能。”对方一口回绝。
哐啷一声,房内门栓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兔子用手轻轻的推了一下门,门便晃悠悠的打开了。
房内乱糟糟的,茶具桌椅倒了一地,而小黑蛇正被一个满面胡须的大汉捉在手里,那大汉戒备的看着兔子二人:“你们是谁?”
兔子将周围扫视了一圈,除了被床幔遮住的床,也没别的奇怪之处。
难道是床上有蹊跷?
暮鸣与兔子想的一样,抬手便要去掀床幔。
大汉见见此情形,扔下小黑蛇,手中变出的长棍便要打向暮鸣。
兔子暗叫不好,一掌便打了过去。
大汉一个转身,棍子就砸向了兔子。
兔子抬手去挡,却是被打的倒退三步。
眼前这个大汉妖力深厚,恐怕不在暮鸣之下。
此时,暮鸣早已揭开了床幔,蔷薇正安稳的躺在里面,脸色苍白,看样子是受了重伤。
“你到底是谁?”
大汉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棍子。暮鸣侧身躲开双手握住棍子,想将对方的棍子夺下,却发现不能。
兔子赶到床边看向蔷薇,嘴角还有些淤血的痕迹,但身上的伤都已被包扎好。
暮鸣虽不能将大汉的棍子夺下来,但大汉也抽不回去,怒道:“你们是将军府的走狗?”
此话听起来,像是与将军府有极大的怨仇。
暮鸣闻言松开棍子:“你与床上的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
“你们又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们?”大汉将棍子收回,却并不服气暮鸣的质问。
“我们是她的朋友,此行就是来找她的,为何她会在这里?”
“哟呵。”大汉捋了一把乱糟糟的长发,道:“既是她的朋友就将她带走吧,管了她这几日也够我累的了。”
“是你救了她?”兔子抬头望向大汉,“在哪里救的?”
“在将军府,当时我看数十个大男人围攻她一个,气不过便救了她。”大汉身手捋捋长到胸前的胡须,“我问你们个事,你们既是她的朋友,那你们知道天夷山吗?”
兔子面上一紧,道:“不知道。”
暮鸣多看了几眼大汉,确定并不相识以后问道:“天夷山早在数百年前就不知所踪,不知道阁下问此山是何用意?”
大汉爽朗一笑,道:“我那日路过将军府,听到这丫头说出天夷山,是以有此一问。”
兔子也笑道:“是阁下误会了,自仓颉大神造字之后,文字何其之多,同音也不足为奇,她说的乃是这个‘怡’字。”
空中也随之出现了“怡”字,转瞬即逝。
大汉盯着“怡”字看了半晌,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想多了?”
恰在此时,熊瞎子走了进来:“我说怎么乱糟糟的,原来是暮鸣将军来了,怎么?这头畜生犯事了?”
来人面相极凶,且左眼用一块圆形的红布遮了起来,肩上还搭着一块半脏不净的白色抹布。
大汉用棍子敲了敲桌子:“熊瞎子,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把你这客栈砸了?”
熊瞎子用右眼撇了一眼大汉,转而对暮鸣道:“将军事忙,今日来我这里定是有事吧?”
暮鸣道:“也没什么事,现下也正准备走了。”
大汉侧头想了一下道:“我既救了你们的朋友,那你们就要代她向我报恩,收留我一段时间怎么样?”
兔子将蔷薇扶起:“实在是抱歉,如今既找到了蔷薇,我们便准备回去了,家里又离这里十分遥远,不便邀公子同去。不过公子可以在北冥随意挑选客栈,房钱由我们承担。”
“我是那么见钱眼开的妖吗?”大汉将棍子啪的一下放到桌子上,“大爷我这一路游山玩水,哪里不能落脚?不怕你们那里远,就这么说定了。”
“嘿,桑齐,你这虎皮是越来越厚了,小姑娘都说了不欢迎你,你还死赖着人家做什么?”熊瞎子将也捡了个椅子坐下,“在我这里白吃白喝也就够了,还要去别处蹭吃蹭喝。”
大汉将眼一横:“我这不是正在努力自力更生,不在你这里白吃白喝吗?再说了我救了她朋友一命,就去她们那里住一段时间也不过分吧。”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