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没好意思说实话,可能人家减肥前是个200公斤的姑娘呢,不能打击人家不是。
那姑娘估计减肥前实在是胖到一定水平了,如今好不容易,成为“苗条”人群的一员,非常的自信,非常的风、骚。走在我们的前面,一步三扭,那硕大的臀部,无比的波动。万种风情,引来路人的频频回头。
左拐右拐,就在我差不多要吐的时候,终于,在一栋70年代的3层楼房前停下。
“这里?”我很惊奇,从来不知道,我家后面还有这么老旧的房子,墙面都被爬山虎掩盖着,三楼是用几张铁皮临时搭起来的。
“就在三楼?”这个实在是不敢确认啊。
“对啊,老中医世家呢。走吧走吧。”邓琪就把我推上了那个狭窄的,堆满货物的,没有路灯的,杂乱无章的楼道。她力气过猛差点撞上前面摇曳的肥、臀上,惹得前面的女子露出蒙娜丽莎般得微笑,怎一个气质二字了得。
上了3层,这里的过道甚至容不下3个人,我只要贴在邓琪的身上,来人迟迟的开门,露出一张饱受风霜的脸,深深的沟壑,让我忍不住想掏出一枚钢镚。
开门一句话不说,留个我们一个佝偻的背影,身后的邓琪一推还愣着干嘛,进去啊。
屋里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一张八仙桌上,摆着一看就知道是昨天剩下的面条,桌子靠墙摆着,那面墙上,挂着泛黄的人体穴位图,一张军用钢丝单人床,今年没洗的褥子,几个口袋,一盏昏黄的40瓦的灯泡吊在天花板上,不能叫做天花板,就是铁皮瓦上垂着个电线,没有窗子,天哪这就是所谓的中医世家的传人?如果真是,早就被国家当做国宝供起来了吧。中医和藏医是唯一,我们国家允许不进入大学学习,只要有师傅带就能参加执业医师考试的项目啊。
眼前的老人家,不会是大隐隐于市的绝世高人吧。
“一二三四五六七……”老头进门就坐在自己的床上,没让我们做。说了一串意义不清的话。
“他说啥?”我凑近邓琪的耳朵问,声音不是太响,但是也足够让这个10多个平方米的小屋里所有的人都听得到。
那位大姐不受影响:“一二三四五六七……”。
两人说的都是天书,丝毫没有为我这个凡人解惑的意思。
他俩说得非常尽兴,好半天才注意到我这人,那人指着我和那老头又是一阵唧唧呱呱。最后,老头从床下摸出一个小瓶子,一个米缸,拿个不知道是多少年没洗的碗,抓了一碗米,从小瓶子里到了点油,混在一起,用报纸包好,递给我,女人暗示我给钱,我连忙抽出了2张毛、主、席,恭恭敬敬的递了出去。
如法炮制,邓琪也得了200大元的货,那女人搞了1000大元的货。1000大元啊,够我过2个月的啦。真奢侈。
走在回家的路上,邓琪说:“如果不是熟人,更本不会带你去。”
我说:“他有执照吗?”
她和她朋友用一种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我。
好吧当我没问,到我家的时候,她们拒绝了我上去坐坐的邀请迫不及待的要回家去试试。我拿着这袋东西,真够恶心的,脏啊。
到了家里,黑票问我去哪了,我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总不能说,我去买减肥药了吧,女人可以减肥,但永远不会说自己减肥。这就叫——矜持。美德之一,懂不。
“没事,你今天,可以叫4块钱的兰州拉面吃,我要做点女人的东西给自己吃。”我总不能说我要做减肥餐吧。
黑票受宠若惊的出去吃面了,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事,这么慷慨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
等他出去以后,打开报纸包,一看,妈呀,一团米油乎乎的,闻着一股腥味,还有那种黑色的米虫,忍着恶心,按照邓琪交待的,用勺子挖了一勺,放在已经洗好的米的电饭锅里,都没敢看。直接盖上盖插上电。剩下的原用报纸包好,藏在了米柜的后面。
做完这一切,我也累得差不多了,很久没有做这样的事了。坐在沙发上,看着芒果台的谈话节目。真催眠的啊,很容易就睡着了。
香——说不出来的香,勾人食指大动,这辈子从来没有闻过如此的好味道。我都被从睡梦中叫醒。干嘛把饭锅里的饭盛出来。
粒粒金黄,饱满静静的躺在锅底,就这样的饭,我不用菜就能吃下去。端起碗来狠狠的扒了一口,真好吃啊,不是辣,不是酸,不是甜,也不是咸,超越了感官,是一种精神上的满足。对就是精神上的满足,停不下口,越吃越好吃,没有别的想法,就是眼前的这饭好吃好吃。一大锅饭,远远超出了我的饭量,但是身体不由自主的想吃下去,就在我快要把自己胀死了,黑票回来了。
“吃什么呢,好香啊,姐,你不地道哈,自己躲在家里吃好的,亏我还以为你大方呢,给了4块钱吃面。”他小子进来,就要把桌子上的饭吃点,我赶紧抢过来说:“你不能吃的,这是女人吃的。”
“姐别这样,就吃一口,看着香啊。”说完就伸手来夺。
互相推攘中“砰”的一声全部砸了。
“好吧,现在谁都没得吃,你给我收拾去。”真是气死了,浪费了,但是私底下还是感谢他,平时就算是再好吃的东西我都不会把自己吃成现在这样不得动,而且剩下的饭还比较多,这要吃下去真的不能想象。
黑票收拾好了以后坐在我身边说:“姐,刚在你好像饿死鬼投胎哦。”
“你懂什么好吃呗。”我心里觉得奇怪但是嘴上不能随便承认的。
减肥2
心里觉得奇怪,就给邓琪打电话:“邓邓啊,那个减肥的东西,有问题吧?有没有什么让人上瘾的,比如罂粟啊,什么的?”
“没有啊,怎么这样说?”
“我用那个煮饭,结果吃的停不下来。”
“是吗?我也是诶,现在一顿不吃就想得很。”
“可能有问题,咱们别吃了,当心吃出问题。”
“好吧,我也觉得有点问题呢。”
……
还没等消停两天,邓琪就打电话叫去去她家看看。电话里的声音比较的急迫,我
不敢耽搁,马不停蹄赶到她家。她家住19楼,复式楼,180个平方的有钱人,不过对于我来说就悲催了,不愿意坐电梯结果就是走楼梯,楼梯累啊,19楼我走上去就半个小时了。
在门口按了很久的门铃,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邓琪开门了,门后的她裹在一床厚厚的毛毯里面,开门叫我进去。
客厅里开着空调,室外温度32度。室内,不知道,只知道一进去没两分钟就一身的汗。
邓琪圈在沙发里,抱着热水袋,瑟瑟发抖,面前搁着一小盆,里面是呕吐的黄白之物,墙上的电视机里放得是美食节目,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满了拆了口的薯片、巧克力……。再看邓琪,头发干枯,脸色灰暗,只露出毫无血色的脸蛋,不停的往嘴里塞着食物。
我一把拍掉她的手,说:“你干嘛?”
她看着我,鼻涕眼泪全留下来了,“没办法,我真的很饿啊,吃任何东西都吃不饱。”说完,迅速的爬到沙发边上,呕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