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节(2 / 2)

异香 狂上加狂 3471 字 10天前

知晚不信,她可瞧见过嫡母和得晴怀孕,都是刚开始就害喜得厉害。章表哥一个疡医出身,诊脉向来不准,她每天能吃能喝,哪里会……

等她自己诊脉品了半天之后,顿时无语了——她……真的是喜脉啊!

成天复立在旁边,听了也忍不住摸她的胳膊。当年为了配得上表妹,他可是临大考前都在苦学中医,

可是摸着小家主的胳膊腕子,除了觉得手腕子细滑好摸之外,再也品不出别的。可是她说她是喜脉,也就是说她那平坦坦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儿!

想到这,成天复狂喜地一把包住了她,赶紧放到了床上,瞪着眼道:“还是什么药娘娘,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前几天打人了吧?会不会抻到?”

知晚忍不住替香兰翻了个白眼,若是命苦的庶女表妹在这,一定又要哭鼻子打骂表哥偏心眼了。

只是她如今才突然想到,自己的月事推迟了很久。只是以前她在川中水土不服时,也曾经乱了月事,所以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不过这成婚才多久就有了,随后的一天里,知晚抱着自己肚子开始发呆。

成天日看着她郁郁寡欢的样子,忍不住走过去抱着她:“怎么?有了孩儿,还不开心了?”

知晚轻轻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好娘亲,这人世间太苦,我怕她以后也要像我一样,遭受颠沛流离的苦……”

成天复知道她的心结。表面上看起来成熟而稳重的卢医县主,似乎精明强干,可是他知道,这辈子她的内心里,都是那个曾经被人强拽上了马车,内心毫无安定可言的小女孩。

所以以前她的衣箱子里,总有一个打包好了,一拎就走的包裹,而她又一次次故意对他的真心视而不见,下意识地躲避。

现在好不容易卸下了心防,毫无保留接纳了他的晚晚,却再一次怀疑自己能否当好母亲的角色。

这样的晚晚让人心疼,他慢慢地搂住了她,握住她的纤手,在她的耳边低低道:“晚晚是我见过最心软良善的姑娘,将来也一定会是疼爱孩儿的母亲。至于保护你们的责任,都是我的事情,何须你来操心?”

知晚默默抱住了成天复,低低地说:“以前,我总想着要拼尽全力绊倒慈宁王。听到了陛下只是将他贬放外地的事情,还心有不甘。可是现在我知道了自己的肚子里有了你的骨血,竟然像个杞人忧天的胆小鬼,甚至庆幸起慈宁王要远远离开,不必再跟他熬斗下去……我是不是对不住我死去的爹娘?他们会不会怪我?”

成天复亲吻着她的头顶,紧了紧臂膀道:“傻丫头,岳父母的在天之灵,也是跟你现在初为人母的心境是一样的啊!”

知晚没有说话,只是与表哥静静依偎在窗前,窗纸外又传来雪花飒飒飘落的风响,想来明天,又是一片银海雪妆……

知晚怀孕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桂娘那里。

这给桂娘高兴的,也不管儿子的阴阳怪气,只带了补身子的大盒小盒的补品而来,直言要在羡园住下。

知晚的舅舅和舅妈老早就回了叶城,据说是老爷子放心不下他院子里的鸡鸭和年猪。

如今知晚怀孕,身边没有照应的长辈可怎么行!

她来了之后,美滋滋地询问了知晚这几日的饭量,终于稍微平复了要做祖母的心情,倒是有闲心说起香兰的事情了。

就在前两日,林公子的那位舅舅亲自上门跟嫡母讲论着嫁妆的事情。

王芙按照知晚事前吩咐的,见了这位林家舅舅的拜帖后,便将盛家的族老请了几个过来,也算做个做礼的见证。

那舅舅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林公子。

香兰听到自己未婚夫婿来了,一脸雀跃也想去见,可是又碍着规矩,只能躲在后厅里偷听着。

这位舅舅今日似乎时带着气儿来的。他先是自夸了自己这个侄儿家世显贵,然后话锋一转道,若是娶个没嫁妆的庶女,实在是没眼儿回去见族人。

这话听得几个盛家族老直皱眉头。京城里的大户间,虽然私下里也会议论女孩家嫁妆几何,但给多给少的,便自承着便是,都没有婚前过问,更没有这样亲家主动上门讨价还价的。

这等乡野小家子气,可真不上台面!但既然是盛家的未来亲家,族老们也不好说些什么。

躲在后面的香兰听了说这话,还以为林公子领着舅舅帮她多讨要嫁妆呢,心里又是一阵雀跃。

要搁在以前,王芙一定抹不开脸儿说硬气话。可如今,她被香兰在家闹了几场,加上知晚那日的分析,细细想来,好像有些道理。

倘若知晚分析得对,这个舅舅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绕着心肠子让自己的侄儿勾搭府宅小姐,给他买官开后门子。

这么一想,王芙泥人也生出了硬脾气!

第126章

如此一来,王芙端起嫡母该有的硬气,说话也分毫不让,只说香兰现在的嫁妆,也是盛家出了香兰自该得的一部分后,她这个做嫡母的又主动贴补了些。

不然的话,香兰该得的比现在的还要少。

王芙虽然是嫡母,可是香兰并不算过继到她的名下,自然不能按照嫡女的规矩走。

若是林公子挑剔这个的话,当初定下婚书的时候,也是白纸黑纸写明了的,盛家更没有哄骗他说香兰是嫡女。现在再来挑剔这个,实在不应该。

这位舅舅也算是脸皮够厚的,带着股外省人的直率,直接问她:“我听说前些日子,香兰小姐跟羡园的县主表姐闹别扭了,可是真的?”

王芙向来是学话高手,就跟以前入宫跟嫔妃们应答一般,老老实实地说着知晚教给她的话:“岂止是闹别扭,简直扯破脸了!您应该也知道,卢医县主原本不姓盛,跟香兰更是隔着几层。现在她不乐意香兰去打秋风,前些日子狠狠骂了香兰,最近连我们盛家的门儿都不登了。”

舅舅一听,顿时急着撅起山羊胡:“如今成大人是一升再升,文武皆是一品,前途无量,这等尊豪的亲戚,必须得牢牢抓在手里啊!盛香兰那是小孩子不懂事,王夫人您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也不懂事?也不想想怎么斡旋斡旋?要我说,为我求官这事,原本就不该香兰一个小孩子开口,您身为县主的养母,若是开口了,她还好意思打您的脸吗?”

王芙原先还咬不准背后撺掇这事儿的是香兰自己,还是别的什么人。

现在听了这位外省舅舅不见外的话,竟是拿了还没有成礼的亲家母当傻子在使唤,顿时气得发慌。

她这言语也愈加不客气了:“这样不见光的事,我怎么撇下脸去求人?我盛家上下几代清士,都是满门忠良,站着吃饭,可从来没有求后门要升迁的。而且你嫌弃我们家姑娘嫁妆少,也太失礼了吧?盛家老太爷当年资助国库,散尽了一半的家财,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至此盛家就是京城里有名的清贫之家,哪里会给女儿拿出如山的嫁妆来?”

这位舅舅的脸上彻底挂不住了,恼羞成怒道:“当初若不是你家的庶女总是缠着我外甥,哄得我外甥花钱与她买东西,他这样体面的公子何至于跟个庶女定亲?到如今,自家的事情到了您嘴里却成了不见光?跟你这样的人家结亲,真是倒搭个没完,来添破落户的无底洞来了!”

这话一出,盛家的族老立刻站了起来。

盛家本家虽然没落,但是几代世家清流,岂容一个外省狗屁乡巴佬污蔑?

领头的族老当下便沉着脸对那位外省舅舅道:“我们盛家的姑娘是没人要了?竟然容忍如此污蔑?你这话是何意思,若是想要悔婚,今日就说得明白些!别张嘴找茬,编排人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