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好不容易赚开了门,怎么容许?见他又要关门,她反应极快地往里一扑。
她撞入了他的怀中,柔软的身子贴上了他刚健的身躯,纤细的双臂顺势搂住了他劲瘦的腰身。
肌肤相贴,呼吸相闻。
聂轻寒身子僵住。
年年索性抱住他不撒手,命令道:“聂小乙,你不许赶我走。”
他忍耐道:“放手!”
年年蛮横道:“你先答应我。”
他沉默许久,声音压抑,风雨欲来:“郡主想留下?”
年年浑然不觉危险,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他垂眸看着她,放弃了抵抗,慢慢关上了门。
年年放下心来,松开了手,正要找个地方坐下,他蓦地伸手一勾,托住她膝弯,单手将她抱了起来。
第24章 第 24 章
双足骤然腾空, 年年一声惊叫, 匆忙间搂住他脖子:“放肆,你做什么?”
他没有答她,一手如抱小儿, 轻松抱起她, 一手拎着食盒走到临窗的书案旁,将食盒放下。
年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动作, 半晌才意识到不妥。他没穿上衣, 偏偏她只穿了件半臂,玉臂外露,毫无遮挡, 这样搂着他的脖子,肌肤相触,体温相融,实在太过亲密。
她用力推他, 颐指气使地道:“放我下来。”
聂轻寒恍若未闻, 将桌上的书纸都扫到一边,扣住她不堪盈握的纤腰, 强制她坐在了清漆榆木的书案上。
年年哪里肯配合他, 试图跳下, 却被他强行按住。几次三番下来,年年脚上的木屐都挣扎掉了,不由怒道:“聂小乙,你大胆!”
他神情平静如故:“郡主忘了?你答应过我, 晚上回来,我可以亲郡主。”
亲,亲她?年年一呆,脸烧了起来,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登徒子,这种事记得这么清楚。还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他羞也不羞?
年年想抵赖。念头刚闪过,又被她掐灭。她答应他的事要是抵赖的话,以后他是不是也可以随便反悔承诺过她的事?
罢了,不就是亲亲吗,又不是没亲过。只是……她纠结道:“非要在这里吗?”
他“嗯”了声:“这里高度正好,省力。”
年年怀疑地打量他:亲一下的事,能费多少力?难不成是连战两天,他体力不支了?她不由乐了:没想到他也是个银样镴枪头。唔,莫非这才是他在剧情前期不近女色的真正原因?至于后期,定是身份高了后,有钱了,吃得起补药了。可惜先天到底不足,所以子嗣艰难。
年年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了不得的真相。
聂轻寒见她杏眼灼灼,笑意盈盈,心头微悸,好说话地道:“郡主想去竹榻上也可以。”
年年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晨间那一场漫长的欢事:缠绕的头发,滴落的汗水,交换的呼吸。他紧紧抱着她,竹榻摇晃若行水之舟,吱嘎噶的声响仿佛永不会停歇。她不由面红耳赤,果断道:“还是在这里吧。”
就是,这里是他平时伏案读圣贤书的所在,在这里亲昵,总觉得有罪恶感。
他淡淡“嗯”了声,一手握住她纤细得惊人的柔软腰肢,一手轻柔地扶住了她的后脑,慢慢俯身向下。
昏黄的灯火倒映在他幽黑的凤眸中,眼尾泪痣妖娆,更添缱绻温柔。年年掌心汗出,心跳越来越快,蓦地叫道:“且慢。”
他动作止住,询问地看向她。
她双手抵在他胸前,心跳如鼓,努力保持住神智:“聂小乙,我们约法三章吧。”
滂沱的雨声中,她轻柔的声音慵慵懒懒的,有些模糊。聂轻寒静静地凝视着她,又“嗯”了声。
年年见他配合,乱跳的心稍稍平静:“第一件事,你以前答应过我,我不同意,你就不许随便亲我。我们再加一条,没有我同意,你不许动手动脚,也不许……”她脸儿微红道,“和我一起睡。”
聂轻寒目中暗色划过。年年没有察觉,抬起下巴问他:“你答不答应?”
他神情温和如故:“好。”
年年不疑有他,又道:“第二件事,我的事我自己决定,你不许越俎代庖,也不许瞒着我。”
他注目她片刻,又应下:“好。”
“第三件事……”她想了想,“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和你说。”
他从鼻腔里“嗯”了声,没有再说话,长指抵住她唇珠,慢慢摩挲。
气氛暧昧起来。
年年脸上烧得厉害,心头颤栗,轻轻阖上了水雾濛濛的杏眼。
身后窗外,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她清丽无瑕的脸庞,如霞的肌肤,娇艳的红唇,因紧张微微颤动的浓密乌睫,修长玉颈洁白莹润。
他俯下身,在轰然雷声中将唇印上了她的眉心。
风声骤然大作。年年身后的木窗被吹开,在狂风中吱嘎作响,大雨宛若倾盆,靠窗的桌沿瞬间被打湿一片。
他恍若未觉,一连串吻落下,流连过她的眼睫眉梢,鼻尖耳边……年年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双手无力地抵着他,颤声道:“窗户……”
他眼尾微微发红,那点泪痣越发勾人,语声依旧不疾不徐:“无妨。”
怎么无妨了?雨点都溅到她背上了,再不关,这半张书桌都会被雨水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