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洲朝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把一份评估报告放到蒋时延面前。
蒋时延狐疑地翻开,脸色由乌云转多云,再由阴转晴。
蒋时延心情已明显变好,但还是傲娇道:“你让我回去考虑一下。”
说完又问陶思眠棉花糖好不好吃,在哪买的,他回去好给自己太太带一串,陶思眠给他说了地址,蒋时延满意地走了。
黎嘉洲一直把人送上电梯:“蒋叔慢走。”
陶思眠也在看那份评估报告。
黎嘉洲没有陶思眠做新闻的韧劲和偏执,陶思眠也不懂黎嘉洲那套兵法。
“明明我们花钱把人挖过来成立深调组,为什么要把深调组运营权让渡给蒋时延,还有就是,虽说30%很多,10年期限有限责任条件也很好,但你开的价格也太离谱了吧。”陶思眠啧舌。
黎嘉洲在会议室前面的白板上给小姑娘画了市场均衡模型和风险控制点。
“其实这是个共赢的局面,”黎嘉洲道,“现在多少人想挖你,我让蒋时延不会吹灰之力拿到你和你全部团队核心,这个天价自然包括了挖你的隐形成本。我把十年运营权让渡给蒋时延的目的在于蒋时延一直是站在风口的人,自媒体火的时候,他做自媒体,带起自媒体半壁江山,短视频火的时候,他做m矩阵分了短视频一半市场份额。”
“南方系第一次断崖是自媒体出现,第二次断崖是短视频出现,南方系的性质决定了它不能自己站风口,没有蒋时延快也没有蒋时延准确,所以我们就安心做内容,十年内一定会有第三个风口出现,蒋时延一定会是占上风口那只猪,那我们就是猪头上的……”
黎嘉洲想了想,给了自己女朋友一个准确的措辞:“小仙女。”
蒋时延要现在的内容,黎嘉洲在赌十年内的下一个风口。
可能是5g网带来的直播时代,可能是深度学习或者人工智能,黎嘉洲现在摸不准,但蒋时延心里一定有数,黎嘉洲要规避风险,而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一休成为南方系的避风港。
只有长续稳定的增长,才能赢来不断的爆发。
陶思眠还是不太认同:“就算算上挖我的隐形成本,我觉得这个价格还是太离谱了,太高了,蒋时延不一定答应。”
黎嘉洲开解陶思眠:“蒋时延也不傻,一休也有董事会,他们一定会考虑你带给他的价值。其实蒋时延的作用是搭桥,这个桥是木桥铁桥甚至彩虹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接上,下一个风口就是南方系的第二个时代。”
里面弯弯绕绕的东西太多,陶思眠是学霸不是学神,她没办法想到下一个十年。
而黎嘉洲只是把所有的温柔留给了陶思眠,把陶思眠变成了自己软肋,面对外人时,他骨子里的清醒和算计来得比父母更多。
而蒋时延就和黎嘉洲预期一样,高高兴兴答应了陶思眠眼里的天价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陶思眠觉得不可思议。
黎嘉洲调戏女朋友:“你男朋友迷人吗?”
陶思眠点头。
黎嘉洲继续:“是不是一台比印钞机还快的赚钱机器?”
陶思眠鸡啄米似的点头。
黎嘉洲又问:“想嫁吗?”
陶思眠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
陶思眠办公桌很乱,但黎嘉洲不会随便碰她东西,据说办公桌乱的人创造力高出普通人20%,他不能破坏小姑娘的创造力。
黎嘉洲只是帮她把翻到地上的书和资料捡起来:“你找什么。”
陶思眠从柜子最底层找了一个猪猪储钱罐,打开猪肚子的黑色橡皮软塞,从里面倒出一大堆硬币来。
一块的,五毛的,一毛的,甚至还有一分两分的。
陶思眠把硬币扒拉开数:“一,二,三……”
刚好九块九。
陶思眠很满意,得意地朝黎嘉洲招招手:“去领证吗?我请你。”
陶思眠和黎嘉洲的婚礼计划在第二年开春举行,还有小半年时间。
从婚戒到地方到流程到定制婚纱,每个环节都是黎嘉洲和陶思眠亲力亲为。
许意菱作为伴娘偶尔会回来挑礼服,作为伴郎的程果居然完全不管事。
黎嘉洲打电话催程果回来试礼服。
程果焦头烂额的:“这周末,哥,这周末绝对回来。”
程果手上有个大制作古装戏,都快开机了,男主角爆了丑闻被原公司迅速雪藏封杀。
这年头哪个做影视的求生欲不强,程果赶紧解约,可真的很难找到合适的男主。
“你知道我们这是个大男主戏,男主要20出头,身高,长相,然后少年感强,新不新人都无所谓,关键是你知道现在很多小孩,真的二十出头,油腻到爆炸,要么演高冷校草演惯了只会面瘫,要么一天到晚装酷耍帅。”
“原来那个男主虽然人品不怎么好,但是是富二代出身,不愁吃不愁穿挥金如土,那种骄傲和放肆是骨子里的。”
程果大倒苦水:“我这两天看试镜人都快看吐了,感觉在看一群油条。”
黎嘉洲听着觉得程果挺惨的:“那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留了两个,但都不太好,我还在和导演商量。”程果连连叹气。
黎嘉洲善良地提醒程果:“你说我这种要结婚的人,如果有什么烦恼还能和太太分担,你和许意菱聚少离多,跟单身狗有什么区别呢?”
自己要去给他当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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