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明白,这一刻,此物当已是斩断了原来因果,洗却过往,得以新生了,於是一挥袖,随那炉盖被掀开。
一声大响,就见一驾玄光流动,全身毫无半点瑕疵的法舟飞腾出来,出来时只要丈许大小,可是下一刻,却是便作了万丈之长,这不是通过神通变化,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生长,但却忽略了所有过程,仿佛有了起因,便可在瞬息之间达成结果。
他伸手一招,这法舟一晃,却是变作尺许大小,正好可托於掌中,略略一察,便就明白了此物之能,其一旦飞驰起来,就可以遁跃大千,落去无名,不存於任何一地之中,就算被大能以意念寻到,其也会去到与其相悖之地,只要不是所有生路都被断绝,那就无法被阻下。
真阳修士要想做到这一点,也不是不可能,可用时或许是百万年,也或许会是更久,不过那时候,或许天地又会出现新的变数了。
所以要是单纯只为避劫,乘坐入这法舟之中,就可躲了过去。
但这对他自身来说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他若想要躲避,那大可受摩苍等人之邀,一起躲到那处界空中,或者干脆去赤陆之中。
他考虑的是把此物用在斗战之中,利用其可以回避诸法的能耐,从而躲过妖魔手中那些至宝。甚至他还考虑到了,要是这一战无法胜过妖魔,那就最后关头将这法舟送去山海界,那山门及九洲修士都可以借此避过劫难,保全下来,等待人道再兴的机会。
念至此处,他目注其上,清声言道:“用你非为退避,而为争胜,今便定你为‘斗胜’之名。”
此言一出,自那法舟之上放出一阵光亮,随后一晃之间,从他手中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元气大海之上,张衍正身神情一动,在那神意之中,已然有一艘法舟静静停在那处,似只要念头一动,就可随时唤了出来,不觉微微点头。
不知不觉间,他已是在此已是推演了二十余载,这些时日来也是颇有收获,他以祖师之法为根基,再加上从各人身上交流得来的感悟,共是被他梳理出来三门秘法,其中一门是用来守御,余两门就完全用来破敌的。
虽是看去顺利,但这未必见得就一定可以建功,因为现下对妖魔宝物还一无所知,难以知晓是否可以与之敌对,故是还在其中留下了许多余地,只要知道疏漏在何处,那随时可以再补上。
只是到了真正斗战时,可以这般做的机会根本不多,不过现下有了斗胜天舟,却是可以放手施为,要是不顺利,有了这提前打好的根基,还可在斗战之时再作推演。
因是继续闭关下去也无法取得更多收获,故他一缕意识落去,已是出现了一处界天之内。
旦易与乙道人二人都有分身在此,且已是落驻长久,这刻见他到来,都是起得身来,执礼道:“张道友有礼。”
张衍还了一礼,交谈几句后,就把目光转投在了离衡界天之上。
此刻距离那三十年之期只有几载时间,要是大阵之上有所异动,那么他们就要提前一步杀入进去。
乙道人手持那盘喉,却没有再行推演,要是此刻太过关注,反而会让妖魔察觉到异状。
在静候之中,几载时日飞逝而过,但是那界天之中却并没任何气机变化。
旦易微微放松,道:“看来此辈这时还无心出来,我等还能再做些准备。”
乙道人道:“这一关虽然失去,可今后数十年中,其却随时有可能出来,我等需得一直在此盯着了。”
张衍微微点头,只是一具化身盯着,也不是什么难为之事。
乙道人道:“乙某认为,还是要尽早一点动手为好,若到那妖魔主动冲出之时,说明其等已然做好了一切准备,这对我也不利的。”
张衍明白他的意思,这考虑也是对的,因为随着各处机缘都是到手,下来他们实力不会再有什么明显增长了,越晚动手,失利可能就越大。
旦易思忖片刻,道:“在下那金莲还未能驾驭自如,尚需一段时日。”
张衍稍作感应,道:“贫道所言那位道友已然快要还生回来了,这终究是我四人之事,不如待他到来之后,我等再作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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