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做到此事,就需将自己气机灌入进去,并与之展开角逐。
当下也不冲疑,缓缓运使气机,往里送渡进去。
很快他便发现,这气机牢固无比,好似根植其深,本来还想试着借此看出对方底细,可其显得飘渺莫测,明明可以碰触,可偏偏又不在此间,给他感觉,好似本不是世上该有之物。这使得他愈发慎重,并不贪功急进,只是一点一滴往里推进。
不知用去多久之后,他终是将那些气机全数消杀干净,
而那造化所在仿若恢复了本来面目,再也寻不到一丝瑕疵。
这时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感觉,只要自己与此物融汇合一,那么就立刻可驾驭其力,甚至迈入第三层次也是轻而易举。
可他冲冲却没有付诸行动。
这看去似无有什么问题,但他却是觉得有些不妥。
他与旦易三人一同并天演法,入主布须,实际上也只是顺应在人道大势,可以更好在此地修持,而自身仍可自由来去,不受任何干涉、
可若是合身於此,那到底是以此物为主,还是以他为主?
而且最为关键之处在於,此物所蕴藏的伟力当是在他之上,他若主动相合,一旦有变,不但所有事将都不再受他控制,甚至自身都要沉陷进去。
这一念升起,他就没有继续,反而在那里深思起来。
过去许久,他目光一闪,非但没有上前,反而将本是填入那造化所在的气机重又收了回来。
而这一撤走,那造化却是发生了变动,其陡然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消失不见。
然而他却是笑了一笑,这方才应该是其本来面目,要是未曾见得这些,贸然与之相合,那应为认知之上的偏差,定会产生极大冲撞,那时说不定就是身死神消的下场。
可以说,这里从一开始就是那背后之人所布之局。先是引得他气机进来,再反覆争逐,最后似做不敌退走,实际真实用意就是为了遮掩真相,从而借这布须天之力将他杀灭。
若是换了另一人来,在取得全胜之后,说不定就迫不及待将此物相合了,那时恐就立时中了算计。
他本待继续观想,好似有什么地方自己忽略了,想了一想,就从此中退了出来。
待意识转回现世之后,他发现外间过去只是一瞬而已。
可犹如那动以神意推算一般,身上元气法力却是损折许多。
他神情略显凝重,本来这也算不上什么,连参悟妙理都可能损折元气,何况是观想此物了。
可关键却在於,所有发生的这一切,他自己却是丝毫不知,甚至就连半分感应也是没有,这就十分严重了。
说明在里参悟之时,驻世之身的感应几乎完全失去。
也亏得是他,若是换得一人这般,要是方才稍稍沉浸深入一点,全身法力元气便就耗去了,而且自己还不自知。
要真是这样,那就再也不得回去现世。而因为神意乃至意念转用都需以元气法身为依托,此若失去,那不想在此消亡的话,或许最后也只能选择与那物合二为一。
他眯了眯眼,这当是那背后之人设步的第二个陷阱了,这里可谓是步步凶险,防不胜防,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所幸他也不是没有收获,这番观想下来,自觉道法比了之前又有精进。这等若一直在和一名功行甚至可能高於自己的同道交流印证,同时反覆争斗。
假设他能保得自己不失,那么对方越是显露手段,就越能使他从中得益。
想到此处,他不禁沉吟起来,先前摆在面前的难关就是如何解决元气耗损一事。
就算他法力元气雄浑,可万一沉浸入观想之中过长,或是参悟玄理时过於用心,那仍是有可能会失陷的。
目前看来,因为神意与法身脱离之后,所有事都是发生在一瞬之间,根本无法提前做以防备,哪怕有同辈在旁护持也是无用,所以只能靠自身解决。
他思考片刻,有了一个主意,那就在观想参悟之际不断借用布须天伟力斩杀自身过去,这样不管能否顾看到自己法身,都可以维持元气完满。
只是这样做很可能使得天机变动更为剧烈,但只要他能早些参悟到真阳第三层次之中,相信这都这一切都是可以解决。
有了这番决定之后,当即把心意一转,持定此法,法力立回巅峰,随即再度往布须天深处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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