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王胡朝道:“先前不可,现在未必不可,”他凑近了一点,“诸帝子相争,胜出之人必承帝位,我辈只要看准一人,投靠过去,到时讨一个封敕,莫非此后还会赖帐不成?”
黾王参吉顿时有些心动,按照这般谋划,这还真是可能成功,不过他尚算清醒,没有被这画饼冲昏头脑,道:“那也要知道哪个才是下任帝尊才是,不然任凭如何许诺,只是空纸一张罢了。”
蛟王胡朝道:“此我早有考量。现如今最有可能得了帝位之人无非有四,其一是那二帝子,这位殿下乃是天帝与嫪天母亲子,更是得那德道辅佐,却最是有望坐那神庭的。”
黾王参吉插嘴道:“那这般说,大帝子岂不是更是名正言顺?”
蛟王胡朝一笑,道:“大帝子的确是最为合适之人选,可他要是能继帝位,哪里还有如今之事?”
黾王参吉恍然,点点头,道:“那还有几人呢?”
蛟王胡朝道:“其二便是那三帝子,这位同样不简单,该是全道扶持之人,第三么,当属那十一帝子了,背后似也有高人指点,似前次七帝子攻伐宴律国,却在无声无息间被化解了,这很是不简单。而最后一个,便是天宫未曾放了出来十四帝子了,虽然年幼,可帝尊将之养在身侧,机会也是不小。”
“四人?”黾王参吉想了想,只觉脑仁生疼,道:“这四人我等总不能都去投靠吧?“
蛟王胡朝道:“十四帝子在天庭之内,我等难以攀附,可舍去不提,但另外三位却都在封地之上,其中十一帝子势小力弱,难知根底,而且其不纳妖卒,也不必去找了。而二帝子、三帝子有太上扶持,最有可能得势,我等可各去投奔一处。设法讨得敕书和立国诏旨,如此不论谁人得国,另一方则可前去投奔,这般就高枕无忧了。”
黾王参吉一想,道:“可万一我等都是选错了呢?”
蛟王胡朝沉声道:“那也好过眼前不去作为,左右我等也不损得什么,况且……”他抬眼看来,“万一赌对了呢?”
黾王参吉用力点首,抓起酒缸,拍去泥封,往喉咙灌去,待喝完之后,将之砸落石上,喝道:“便就如此定了!”
而此刻宴律国中,与诸帝子的封地相比,这里这些年中算得上是少有的太平之地了。
昊能麾下几次要求他趁诸帝子封地空虚之时出兵征讨,他都被他以时机未到否决了,这里一个缘由就是离忘山到来的乘光等人劝他再等上一等。
还有一个,就是国中兵卒尚无法与妖卒相战。
因为妖魔除了蛮勇之外,多少会一些法术,而且到了一定数目,肯定有大妖压阵,凡人所成军阵,往往一阵妖风过来,便就军心动荡来,宴律国虽有弥水龙王一脉手下,可多是水族,无法在陆上相争。
解英几番提议,可发书相请诸天炼气士前来相助,将来若继帝位,可赐予其等开宗立派之权。
昊能却一直未有给明确答覆,他是明白的,天下炼气士也非是好相与的,此辈只遵山门规矩,从来不将天庭规矩放在眼中,今日放纵,那明日可能会导致更大恶果,或许天庭治御根基都会为此动摇。而且他怕自己一开这个口子,被天帝得知后,更无法得继帝位了。
解英也是猜到了一些原由,认为要解决这个办法,唯有求助山门,於是在慎重考虑过后,便来向移光等人请教。
移光听罢,笑道:“十一帝子所思也不是没有道理,此也不难解决,只要事先定下规矩,愿合则来,不愿则去,当能请到合用之人,若不遵从,日后自有天规心誓罚他,再则,天帝往日亦曾封赏不少道行高深的炼气士,为何要如此做,十一帝子想也明白,若是顾忌於此,那是大可不必。”
这番话解英很快转述给了十一帝子知晓,后者深思下来,认为有理,当即抛开所有顾虑,传书诸天,延请炼气之士,很快就引得不少名山大川的修士过来投奔。
其余帝子见得如此,也是想加以效仿,奈何大量供奉都是用在了妖卒之上,何况绝大多数人身修士都不愿意与妖魔为伍,故是收效寥寥。
到了第二年,昊能见自己势力渐成,於是率众出得界河,占下申孙洲,随后众修士一齐施展神通,乘风渡云,一夜之间连过三洲五府,杀入七帝子封地之内,并与之大战了一场,成功将之驱逐了出去,至此,又一位帝子退出帝位之争。
张衍在山中观望,见十一帝子经此战之后,身上帝气煊赫,几与二帝子、三帝子相仿佛,可谓大势初成。他算了一算,下来数载之内,那些无有太上扶持的帝子当会被陆续驱逐出这盘棋局,这一场争斗,当很快就能见得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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