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总是觉得有些不安,那伟力可以将此物交给他,那自然也可以随时收走,要是没了这东西,那他瞬间就会被打回原形。
他这处造化之地可比不了布须天,光靠这里是无法护住自身的。
所以他唯有想办法快些入到三重境中,那自是不用再惧怕当下任何人了。
在替代了原縻之后,他就已是将其人力量化为己有,功行也恢复到了原来二重境中。可他毕竟是仓促归来,自身伟力支离破碎,缺失甚多,所以现在他一直在弥合自身,而等到功行一固,便可借那宝莲为寄托,试着攀升三重境了。
只是如此做,一旦他当真功成,似乎也会引得那一位存在倾灭诸有。但这却与他无有关系了,到时他亦有不亚於对方的能为,就算诸有俱灭,又能把他如何?
他虽是答应了季庄不再提升功行,还任由其施以宝莲之力制压自身,可对於同样拥有宝莲的他来说,那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从来没有当真执行这份约定的想法,
炼神之间可从无什么法契约束,纵然违诺,季庄又能耐他何?
其实哪怕如曜汉、季庄这等人,就算真的准备违诺,也还是要一些脸的,不会把这等事看得理所当然,只要有的选择,都是尽量会维持信诺,可他身为宝灵,却是根本不在乎这些表面上的东西。
现在他有所顾虑的是,只要自己试图攀升功行,曜汉、季庄二人在察觉到后,一定会出手阻止,故是现在最好找一个盟友,与自己共同进退。
他想了一想,变化出一具分身出了造化之地,并由意念指引,来至布须天前,在外笑嘻嘻一拱手,道:“道友可在?”
张衍在布须天中早已感得他到来,意念一起,化得一具分身出来,还得一礼,道:“尊驾何事寻来?”
原縻面上带笑道:“不为他事,只为你我之利。”
张衍看他一眼,笑了一笑,道:‘尊驾与我,又有何利可言?’
原縻把手张开,形容略显夸张道:“怎会无利?我与道友皆是在追逐大道,奈何现在有两位挡在前面,却是让我等难以逾越,既有共敌在前,那便有共利可寻。”
张衍道:“尊驾说错了,你我并不相同,你与季庄早有定约,不得妄自攀升功行,而我与那一位存在早是断开因果,我自修持我的功法,与你与那两位自不相干。”
原縻无声一笑,道:“可是这两位当真会看着道友成就么?”他悠悠言道:“道友修行到这一步,想必与我一般,也能有所感应,你若去到上境,怕是不见得会容许那两位从容复得本来伟力,哪怕道友从未作此想,可只要当真有此能耐,那两位就不会那么轻易容许道友过关。
张衍淡笑一下,道:“那么尊驾看来也是抱有此等念头了。”
原縻哈哈一声大笑,用力一挥袖,道:“确有此念!我若成就,对手自然少一个是一个,道友也自不例外,可那是往后考虑之事,在未曾成就之前,我与道友不是敌人。”
张衍对此不置可否。
季庄、曜汉难道不想来阻止他么?自然是想的,只不过是做不到而已。
就算两人放下成见,联手来攻,也一样打不破布须天,更何况现在这两人彼此牵制,要能联手早便这么做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反而原縻来历不明,更易受得两人威胁,不然其也不用这般急着上门来找盟友了。
他此刻只想着自家修行,没有心思去理会其人,於是淡声言道:“尊驾尽可放心,我不会与曜汉、季庄二人来围攻於你。”
这句话显然就是变相拒绝了,原縻目光一厉,可只一瞬间,却又恢复了原来笑嘻嘻的模样,他道:“看来道友不愿与我联手,罢了,强求无益,强求无益,那这便告辞了。”他冲张衍拱了拱手,身影一虚,便就离去了。
张衍则是意识一转,回得正身之上。
他眸光幽深,原縻来历果然不简单,其口中隐隐透露出来的东西,并不是一个方至二重境的炼神所能知晓的,背后肯定有更为上层的力量在推动。
通过此人言语,他倒是更加确认了一点,炼神修士进入三重境后,同辈俱对手,这与原来法力交融,彼此皆得大道感悟的情形恐怕是截然不同的。
不过这里应该还有共存余地,可能是谁都无法真正奈何对手,所以互相妥协,不然的话,那些大德早就应该相互攻杀,直至诸有不存了。
现在他功行还没到这一步,倒也无需多想,於是把心神一收,又是入至定中,继续一点点撬动布须天伟力,使之尽快能为自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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