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么一回事?那这小子没出事?寨主呢?!郑县令满腹愁绪,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恍惚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沐雩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那张脸蛋眉目美到艳丽,声音也如玉珠落盘般动听:“天干物燥,不小心失火在所难免,郑县令不必忧愁自责,老房子嘛,本来就应该推了重修。”
他明明是笑着的,郑县令却心惊胆颤起来,道:“您和您的朋友若无住处,我先给你们安排个住处吧?”
火灭了以后,天边擦亮。
沐雩和顾雪洲住进郑县令家中,郑县令这才不敢再搞小动作,奉上美食美酒,然后又亲自带了一匣子银票过去,道:“我这穷乡恶水的,实在不是您这样锦衣玉食的小公子待的地方,这些给您压压惊……”
沐雩没有接,反倒给了他一封银票,郑县令一看上面的数字,眼睛就直了:“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沐雩笑道:“够不够买郑县令您的真心话?若是不够,我们再加点。”
说着,他往桌子上拍了一把匕首,冷哼,长腿一翘,整个一副纨绔样,“我是武状元,达山可汗我都有一敌之力,别把我当做好打法的阿猫阿狗。”
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郑县令瑟瑟发抖,涩然道:“您再厉害……双拳也难敌四手。他们生在本地几百年上千年,根深蒂固,不是个人能够撼动的……”
沐雩道:“谁说我是个人?”
这时,衙役气喘吁吁地跑进堂来,道:“大、大人,外头、外头有人来了?”
衙役神色焦急,跑的太急一下子喘不上气,沐雩便替他说了:“接任你的人。”
曲繁文向来成绩平平,这科考了三甲,虽只是个同进士,他已经谢天谢地、光宗耀祖了,他家只是江南富商,有点小钱,没有门路,幸好他和沐哥儿交好,帮他打点,活动了县令的职位,沐雩也一并上任,他爹也说了,那些膏腴之地早被人占了,盘根错节,都是大门大户,他家没背景,没那个底气得罪人,本来任上的就是优评,他刚开始当官什么都不会不出错就挺好的,别想比前任做得好,反倒是那些小地方穷乡僻壤,说是穷乡僻壤也可以说是百废待兴,只要做出一点业绩就会很显眼,而且沐雩也去,沐哥儿他们熟啊,是个狠角色,跟着他不会吃亏。去吧。
曲繁文就打包打包带着好几车东西和十几个仆从一路慢慢地过来了,他比沐雩和顾雪洲还要慢,因为沐雩还把大部分行李都托付给他了,他带着那么多东西想走也走不快啊。路上碰到李家的商队,蹭人家的车马商船,还蹭人家带的食物美酒和药物,一路上基本也没遭罪。
之前还有人吓他南蛮之地可怕,到处都是瘴雾,还有山贼土匪,好多人死在路上哩,他都没碰见,光游山玩水了,看这处处山清水秀,只是山民看着都很穷,让他心生怜悯,也对未来踌躇满志。
曲繁文一来,带了一道调令,郑县令被贬了一级,成了县丞,他上任为县令。
人都到齐了,沐雩托李家商队带的货物也送到了,他找了块宽敞的地方,把一袋袋的米粮往地上一堆,跟座小山一样,搬了张椅子和桌子,袍子下摆一撩,大马金刀坐下,身边围着二十几个壮汉,对好奇围观的百姓们说:“招兵,入我旗下者,一年一担粮,十斤肉,十两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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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还是改回木鱼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