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元宵节一过, 窗外的爆竹声渐渐消匿, 街道的车辆愈发繁华, 整个城市逐渐地重回机械而忙碌的正轨。

越舒一个大学生寒假没作业,整天无所事事地闲着,倒是李文清不能再在家耗着了, 早早上了班。

杨岚的医院规模不大, 平时跟另一个护士上下午换班,每天中午就能回家, 放假前她雇了保姆来照顾彤彤, 如今有越舒在家,倒省去了不少心。

杨岚给正厅空出了三分之一,上面铺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地板和玩具, 专供彤彤玩。

越舒平时除了打游戏就是陪宝宝,说无聊倒也有些趣味,他还挺享受这种生活的, 毕竟李文清不在, 不会缠着他, 耳根能清净不少。

一到年后, 越舒的高中群又开始活跃起来, 本来那群半年都没两个人吱声,这两天却吵吵嚷嚷说要定时间出去聚会。

其实越舒挺排斥这种同学聚会的, 高中跟他玩得好的就那几个, 想聚早聚过了, 跟那些三年都没说上几句话的男女同学, 有什么可聚的呢

刚这么想着,群里突然有人艾特他。

「越舒在吗怎么一直不说话啊。」

越舒握着手机,发现是他高中一任女同桌,平时大大咧咧的,在群里特别活跃。

越舒脸堆成一块,实在不想参与。

「听说越舒去了x大。」

「是吗那不是跟林昊一个学校吗林昊」

越舒高中和林昊关系好,前两天还出去聚了,那小子满面红光,全程拿手机给他们晒女朋友。

林昊突然冒泡「是啊,我们前两天还出去玩了。」

「这次聚会他能不能去啊」

林昊「能吧,他有时间,天天在家闲着。」

越舒心里大骂这个大嘴巴,什么都往外说,这回他怎么办要不干脆装作没看见吧。

学委「越舒去吗去的话我记一下名单。」

林昊「你记吧,我今早还跟他约了局游戏,这会儿估计蹲厕所呢。」

越舒“”

越舒给林昊发了条私信“你就这么替我擅自做主了”

林昊一脸无辜,迅速回“聚会多好啊,干嘛不去”

越舒气得啪啪啪打字“我万一去不了呢你这么一说,我不去都得去了。”

林昊后知后觉地说“喔,你不想去那我去群里撤回,还来得及”

越舒气得翻白眼,想从手机那头把人拉来揍一顿“你别我去,我去行了吧。”

越舒关了手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彤彤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紧挨他趴着,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握住越舒的食指。

越舒眼眸稍沉,心头柔软起来,伸手把宝宝抱到怀里。

突然传来一声门铃响,划破了屋子的沉寂。

越舒愣了一下,把彤彤放在沙发上纳闷地起身,这个点儿谁能来他姐家难不成是李文清的亲戚

越舒走到玄关,透过猫眼看了眼门外,立刻就惊得僵住了。

叶景铄

越舒眼睛都瞪大了,他出现幻觉了叶景铄为什么在门口怎么可能呢

他拧动把手,门吱呀一声开了。

叶景铄真的就站在门口,那人着装正式,身姿挺拔,肩线宽挺笔直,额发被利落地梳了上去,衬得气质沉稳儒雅,手里还拎着大兜小兜的礼盒。一见到他,眼眸一下就亮了。

越舒都惊的说不出话了,磕磕巴巴地说“你、你怎么”

叶景铄笑了,阳光映得人和煦又温柔“我来看你的。”

越舒都不知道从哪问起了,这话说的好像他们俩家就隔了一条街似的,叶景铄的城市不是跟他隔了十万八千里吗

就这么说来就来了

越舒说“你坐火车来的”

叶景铄本来想说不是有飞机吗,但想了想,点头说“是啊,我订的卧铺,三天两夜。”

越舒嘴唇微张着,仍处于强烈的冲击中,半天缓不过神来。

叶景铄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可怜巴巴地说“能进去再说吗有点累。”

越舒回过神,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他给叶景铄找了双拖鞋,接过来大包小包的东西,帮他把大衣挂上衣架。

像个小媳妇似的。

叶景铄问“你姐和姐夫不在吗”

越舒因为震惊,没细想叶景铄如何知道他的家庭成员,随口说“都上班去了。”

叶景铄微微侧目,视线落在他身上,目光里带着一丝灼热。

越舒一看那眼神,立马就有点警觉,自从知道叶景铄喜欢自己,越舒对基佬升腾的爱意也愈发敏感,况且叶景铄都要把暗恋写在脸上了。

越舒侧过头,避开他的视线,说“你这么老远折腾过来,就是为了看我”

“嗯。”叶景铄点点头,说“想你想的睡不着。”

越舒差点没一口血涌到喉头,叶景铄这也太直接了,说好的暗恋呢

原来不知道还好,还能当做玩笑,如今心态都彻底变了,越舒都不知道这么一味装下去,叶景铄会不会早已经察觉,或者那人以后干脆变本加厉,暗恋变成明恋,若真到了那天,越舒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叶景铄了,太尴尬。

正当越舒不知道怎么接话的这会儿,叶景铄又说“我能和你一起回学校吗”

越舒愣了一愣,问“离开学不是还剩几天吗,你有住的地方吗”

叶景铄一摸兜,把钱包掏出来了,他修长的指尖一翻,露出空隙里残破不堪的几十块钱,说“我还剩了一些钱,可以去外面找旅店。”

越舒把他钱包拿过来,大概数了一遍,发现一共加起来还没到二百,最大钞票是张二十的,中间残破处贴着胶布,四个角都磨没了。

越舒不可置信“你就剩了这点钱,剩下几天怎么活你有钱回学校吗”

叶景铄神态自若,反过来安慰他说“我没事的,我妈在我走之前往卡里存了四百,应该够路费了。”

越舒都要替他穷得落泪,路费最便宜的坐铺都要三百起价,剩下二百,哪个旅馆能让他住那么多天

叶景铄好像明白越舒在想什么,说“我出车站时有不少阿姨问我住店,我明天可以去问问,实在不行就去公园,天已经转暖了”

越舒听得心疼,说“不行,那些阿姨不靠谱,而且住公园,你不怕遇上打劫的啊。”

叶景铄坦坦荡荡,“劫就劫,反正我也没什么东西的。”

越舒听不下去,说“你住我家吧,住到开学再去学校。”

叶景铄眼眸一亮。

越舒侧目过来,看叶景铄像条被主人遗弃了的大型犬,脏兮兮又水汪汪的,那人说“可以吗”

越舒心一软,不再犹豫地说“可可以,这屋子房间多,总能给你空出来一间,不碍事的。”

他指着那些礼品盒,有点心酸,也不知道是用叶景铄家里多少积蓄换来的,越舒说“东西你拿回去吧,我家用不上,要是能退都退了吧。”

叶景铄却态度坚决,“我不退,你收下吧,东西不贵,都是我的心意。”

越舒想起句话,莫欺少年穷,毕竟叶景铄是客人,逢年过节串门哪有手里没东西的,如果坚持不收,跟扫人家面子没什么两样。

越舒想了想,大不了回学校的时候他订两份票,把叶景铄的车费报销了也行啊。

俩人说着话,客厅里突然传来声响,“吨”得一声。

他们视线齐刷刷投向客厅沙发,越舒心里咯噔一下,发现是彤彤从沙发上掉下来了,头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