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以前,我们这些小倌都怕极了坊中掌事的爹爹。有一天,一个刚来的小倌嘴馋的紧,见爹爹的房中有一盒年糕,便趁爹爹不在的时候偷吃了一盒年糕。

晚上便被爹爹发现了,为给他立立规矩,便将他狠狠骂了一通,又罚跪三更才准许睡觉。

到了第二天,他越想越想不通,不知自己的命为什么这样不好,到这风月之所做小倌也便罢了,因为一盒年糕就被骂的如此凄惨,便到街上找算命先生给自己算算命。

算命先生问他:“请问贵庚多少?”他赶忙回答:“没有跪多久,只跪到三更。”

算命先生又问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年高几何?”他便气急的说:“我还敢偷吃几盒?我只吃了一盒。”

三秒钟的沉默之后空寂的山顶上一串串女子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飘散开来……望着那澄澈的杏眼中满是无邪笑意,灿烂明媚如春光。

温润的男子就这样满眼含笑的看着女子开心的娇俏模样,就这秋意浓浓的时节也好似春暖花开时绚丽多彩的时光!

红衣男子笑的含蓄,唇角微微的扬起,露出几颗如玉的皓齿。他的视线没有在娇笑的女人身上,而是瞥了一眼一旁温润的男子,狭长的凤眸中深不见底,就见他一只手负于身后,纤细的手指微微弯起摇了摇,眼中精光一闪稍纵即逝。

“嘶嘶,嘶嘶”的声音传来,三人不觉四下打量,就见一条细长的小蛇昂首挺立着三角小头,很不友善的嘶嘶吐着信子。

“遥儿,别动!”凤箫压低了声线沉沉的对云舒遥说着,袖中的手掌向上一抬,就要一掌向那蛇拍去。

可这条蛇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先他一步竟腾空飞起向着云舒遥直直的扑来,凤箫一个晃神间,那蛇已近在咫尺。

“小心!”红色的云袖适时的挡在了前面,那蛇好像被激怒了一般,见攻击的目标一招没成,尖利的牙齿便深深的咬在了红衣云袖上,任其甩动也不松口,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云舒遥见此不免慌乱起来,正抬眼望天,感叹今日的天气舒爽!哪成想会有蛇,本就怕这种身上有鳞片的东西,但情急之下也不管不顾的要拽住那蛇的尾巴,想将它扯下来。

“不可!”凤箫及时阻止了她手中的动作,就见凤箫修长手指向着蛇的七寸处一弹一捏,那蛇便一下松了口落到了地上。

此时的若柳也比着云舒遥也好不了多少,小脸已然煞白,一副摇摇欲坠的娇弱模样。

“若柳,你怎么样?”做不得她想便揽住了摇晃的身子,情急之下的一把便将那袖子扯去,如莲藕般的凝白手臂上一个深深的牙痕还在渗出乌黑的血来。

柔弱的身子撑不住的下滑,口中呢喃出声:“我……好晕……”没等说完便两眼一闭倒在了云舒遥的怀中。

“我们快下山!”看着已然昏厥的若柳,心中一抹挥之不去的疑惑闪现心间,这蛇他仔细看过了,是唤作“金顶绝”的一种毒蛇,这山上有蛇也不是什么稀奇,但这种蛇却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不过这且缓缓在想,这人已伤着,无论如何也要先快快清了蛇毒再说。

“萧儿,可识得这蛇,有毒没毒?”娇美的脸上一派焦急之色,秀丽的眉微微拧起。

“这是一种剧毒蛇,不若我先带他回客栈!”说着,伸出了手臂便要将若柳接了过来。

看着还在渗出毒血的齿印,周围的一大片已近发紫发黑,“来不及了!”说着不等凤箫阻止,樱红的嘴已然贴着齿痕处,将那黑色浓稠的血吸进了口中,一下吐与地上。

“遥儿,你怎可……”没有说完,想着别再一分神将那毒血咽了下去,只能铁青着脸立在一旁。

如此反复的吸了五六次,那血才慢慢鲜红了,心中微微宽心了一些,忍着口中的咸腥气味和昏昏沉沉的感觉看着一旁脸色不好的凤箫微微一笑。“萧儿,你先将若柳带回客栈寻个郎中来!”

“你怎么样?不是我说你,你知不知道这蛇有多毒,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的爱惜自己!”从未有过的愤怒充斥着他的心,一向温润的脸上怒意浓重。

“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若柳是为了我,才会被蛇咬到,要不是他,被咬的就会是我,我怎么能……”对上凤箫一脸微縕的俊脸,声音越发小了下来。

凤箫的武功自是不弱,拦着若柳施展轻功不多时便来到客栈中。电语闲来无事正细致的擦试久为动用过得宝剑,就见白色的身影拦着一抹火红飘到了楼上,口中还甚是焦急的交代了一句。“掌柜的,劳烦再请那郎中前来!”

电语三步两步的就窜到楼上,看到红衣的男子脸色发青躺在那里。“这是怎么回事?”

平复了微喘的凌乱气息,拉着电语的袖中,示意他出去说话。

“你速去山上将遥儿带下来,我怕她也中了毒!”俊逸的身影立在围栏处,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着木梯扶手。

“什么,中毒,怎得会中毒?不是去练剑吗?”电语一串串的疑问焦急的轻吐而出。

“这事回来再说,你快去!”不及解释,声音高了三分,竟有些命令的味道。

许是长久的侍卫生涯造就的电语,好像好好说话不如命令来的执行起来快速果敢,凤箫这一句有丝命令的话语刚落,一阵风就旋过了他的身子,哪还看的到电语的影子。

不多时电语便将云舒遥带回客栈,幸好不想中毒的样子,只是脸色有些疲累之色。

“郎中可看过了,怎么样?”一下从电语的怀中挣脱,看着若柳已然乌青的手臂,心急的问道。

“刚刚看过,说是幸亏是你及时将毒血吸出,要不就会毒及五脏六腑便难治了。”虽是心中有着说不清的疑惑,但看到云舒遥焦灼的神情,忙回了话。

云舒遥听闻,长长的舒了口气,刚才的煞白脸色有了些正常的红晕。

“什么?你吸出的毒血?”电语一把拉过云舒遥的小手,关切的眼神流溢眼中。刚才就看她的脸色不甚好,却不知竟为了这么个男子这样做,心疼她的同时也有着一些酸酸的感觉。

“郎中可否走了,快些让郎中给你瞧瞧!”口中轻声问着,眼中还四下打量着郎中的影子。

“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嘛!”说着向着这两个神色迥异的两个男人露出甜美如花般的笑容。

实在是难以抗拒云舒遥那纯美的笑意,凤箫俊逸的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柔和,“郎中留话说虽是没有毒及五脏,但也蛇也非本土的草花蛇,不知普通的草药能否去起毒性。”

“不是本土蛇,是什么意思?这蛇还分着本土的还是进口的?”云舒遥不加思索的轻问出声。

“我刚也看了这蛇应是西域的一种蛇,郎中刚看了咬的牙痕也断定我所想不错。”清朗的眼眸瞥向榻上的男子,眼底沉得见不到底。

“西域的蛇怎会到了这里?”秀气的眉间轻蹙望向凤箫,只是不注意榻上的若柳在听到云舒遥的这一声相问,紧紧闭着的纤翘的羽睫抖动了一下便再无声息。

云舒遥在听到凤箫的这些话中,也听出了一些深意,心中也有些疑惑。但刚才蛇一副拼命的咬着若柳手臂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便也不再多做她想。“先别管这些了,可去抓药了?”

“刚才正巧米凡在,便让她随着郎中去取药了,应该也快回来了。”清雅的脚步踱到了房门,向着楼下寻寻看去。

等待米凡取回草药的时间里,除却榻上之人,三人却是久久无语,不知一个个的心中有着什么纷乱的思绪。

青衣粗布带着刚刚浆洗的糯糯米香到了房中,看到云舒遥端坐在这里,抹了把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两人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随对着凤箫恭敬的复命道:“主夫,药已取来,就是郎中说还缺少一味药!”

米凡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洁白的帕子上俨然画着一株开有深紫色小花的植物。“郎中说是这种花的根去毒有奇效,说是后山就有,我这就去采来!”说着竟把帕子复有揣进怀中,便要离去。她没有告诉云舒遥她们,郎中说的这花很是稀少,只是生长在高耸陡峭的山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