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彤似是完全没有想到宁墨会如此直截了当的拒绝她,下意识的看向周围看热闹的人,刹那间,眼睛里似是蓄满了无辜的泪光。
再加上她刚刚因着受惊而苍白的脸庞,确有几分楚楚可怜的羸弱,轻抿薄唇,语气不安地开口:“宁姑娘,可是还在责怪诗彤?”
宁墨瞧着对面白衣女子夸张的转变,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她之前虽与林诗彤并未相交,但好歹知道她的才情学识,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甚至是众闺秀中的楷模。
只是现在她一副好似因自己欺负她而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给谁看?
而且林诗彤是有多自信,以为她看不出那些强自隐藏的小心思。
若说宁墨先前还因她所作诗作而有一丝的赞赏,那现在却只剩下敬而远之。
她可没有兴趣和她玩这般小把戏。
“林小姐,说笑了,我确实是有事情急于回府,再说今日之事明显是意外,难不成林小姐以为宁墨是不讲理之人?
不过林小姐若想道谢,不如谢谢这两位大哥,若非有他们相救,怕是也不会这般虚惊一场。”宁墨淡淡一笑,淡然的开口。
她的声音清亮,神色间皆是大家风范,引得他人小声的赞叹起来。
这世道,通常情况下,又有哪家小姐对侍卫们如此平等,就连这位柔弱惹人怜的白衣女子的眼中不也是理所应当看不上她真正的救命恩人。
在场的都是老百姓,许是出于感动深受,一时间看向林诗彤的眼神里有多了分责怪。
事发都如此久了,都不见她有所表示,反而一直抓着那位紫衣女子不放。
林诗彤自小便比其他人更会察言观色,虽未认真注视,但又怎么会忽略那一道道明显不悦的目光,顿时脸上犯起了一抹羞赧,深吸一口气,这才看向一旁的侍卫,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出声:“都是诗彤疏忽,不知这两位大哥如何称呼,稍后我将对差人将两位的谢礼一同送去宁安候府。”
因着安阳长公主这些年,素来低调,是以,他们二人以及身后装有满满一车礼品的马车均未挂有安阳长公主府的字样。
再加之宁墨言语间对着二人的看重,是以,林诗彤自然而然的认为他们二人是宁安候府的人。
“姑娘客气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那两位侍卫相识一眼,由右侧的侍卫代表开口,语气如常,举止沉稳有度,脸上无一丝的波动。
“这……都是诗彤不好….”林诗彤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窘迫又尴尬的事情,更是第一次遇到一而再三的被拒绝,一时间举足无措,只得低下头,歉疚的出声。
“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我家小姐这般诚心,你们竟丝毫不领情,未免委实没有礼貌。”忠心护住的小丫头,立即化身护花使者,挡在林诗彤的身前愤恨地出声。
“这可真有意思,我们家小姐大度不将这场无妄之灾当回事,难不成还有错了?若不是因此,我们早已回到府中,何至于拖到现在。
说我们无礼,真是可笑。”冬瑶最是看不得她家小姐受委屈,不加思忖的反驳出声。
其实这完全是她关心则乱,以宁墨的战斗力怕是还没人能让她受委屈。
顿了顿,冬瑶明亮的眼珠转了转,继续道:“而且你所谓的没有礼貌可是还包括着你和你家主子的救命恩人,你可知这两位侍卫是哪个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