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北城殡仪馆。
整个殡仪馆附近都很静,静到有种阴冷的气氛。
江家老爷子的棺木停在灵堂,外面是江家人在守夜。
沈渡进去的时候,江家人都很惊讶,但没有人喊他。
倒是江雨萱从里面出来,看到沈渡,不禁皱起眉,语气很不善,“你来做什么?”
沈渡根本不看她,他径直走去灵堂。
江昼看到沈渡,愣了一下,随后才走出来,表情很严肃,端着家长的架子,“你还是来了。”
沈渡没有看他,只是目视着前方。
江昼拍他肩膀,说:“给爷爷鞠个躬吧,今晚大家守夜,你也待在这里。”
沈渡很反感江昼的触碰,他不由得皱眉,往前走了两步,给江老爷子鞠了个躬,算是尽了礼数。
沈渡的到来,让江家人窃窃私语起来。尤其是江雨萱三兄妹,对沈渡更是警惕。
江林叙远远望了一眼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沈渡,脸色很难看,“他这些年从来没回来过,今晚突然过来,想干什么呀?”
江雨萱道:“还能干什么呢,回来抢家产呗。他知道爷爷今天走了,就回来跟我们抢家产了!”
江林述狠狠道:“他做梦!”
他说着,就径直朝沈渡走过去。
沈渡出门的时候忘记带手机了,他坐在院子一张凳子上,垂着眼盯着地面在走神。
眼下突然出现了三双鞋,他抬起眼,看向了江林述三兄妹。
江林述压着声音,恶狠狠地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今天来做什么!你不就是想抢家产吗?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你休想从江家拿走一分钱!”
沈渡像听见什么笑话,他难得笑了一声。
江林述皱眉,“你笑什么!”
沈渡双手插在西裤口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说:“笑你们可怜,这么一点家当也值得天天这么盯着。”
江林述看出沈渡眼里的不屑和嘲讽,他顿时恼羞成怒,跟着就要动手。
沈渡轻而易举制住他手,像扔脏东西一样扔开他,“今天是你们爷爷的忌日,我不跟你们计较。”
江林述更加恼怒,嚷道:“你少他妈装清高!你今天回来不就是想要跟我们争家产吗!我告诉你,你做梦!”
江林述声音太大,在外面守夜的人全都看过来,江家的亲戚们也全都围过来,“怎么了?怎么回事?”
沈渡看着这些人的嘴脸,突然觉得很烦,他吃多了才会答应母亲来这里。
他冷眼看向江林述,说:“你放一万个心,你们江家的钱,我沈渡一分也看不上。”
他说完,再懒得搭理这些人,径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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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陈叔在外面也看见了来龙去脉,他见自家少爷出来,有些担心地问:“少爷,没事吧?”
沈渡心情不太好,没说话,他拉开后排车门上车。
陈叔忙绕过车身,走去前排开车。
他坐进驾驶室,将车发动,回头问:“少爷,回家吗?”
沈渡看着窗外路边的树木,沉默很久,说:“去胡杨路。”
胡杨路的酒吧一条街,到了凌晨还很热闹。
陈叔将车开过去,有些担心,“少爷——”
沈渡提醒他,“今晚的事,别告诉我妈。您先回去吧。”
他说完就下了车。
陈叔在沈家做了快十年的司机,多少也知道点江家的事。
反正从小到大,他家少爷每次去江家就没有被好好对待过。
胡杨路上酒吧很多,沈渡找了间清净的,没人的。
他坐到靠窗的位置,叫了几瓶酒。
他背靠着椅子,双手插在裤袋,眼睛看着窗外。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整个人的气场都有些沉。
他看着窗外的眼睛,也如这夜色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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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峰今天和朋友过来酒吧玩,出来时已经快凌晨两点,他原本要准备回去,结果一转头,意外看到沈渡一个人在旁边酒吧喝酒。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是再一看,还真是沈渡。
他很惊讶,赶紧进去看。到了里面,看到沈渡一个人坐在卡座,面前酒瓶空了两瓶,他靠着椅子插着兜,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秦峰走过去,“我艹,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大晚上的一个人喝酒,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