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既然人都来了,我们就吃饭吧!”司徒夫人只是拿起了筷子,准备开始吃饭,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若惜。
若惜只是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根本就不理会她们母女的这一唱一和。此时,她却在心里嘲笑着,要是萧子延不在场的话,估计司徒夫人就不会这么的和颜悦色了,真是个虚伪的女人。
三个女人就这样在暗自的叫着劲儿,只是苦了萧子延,他一个人夹杂在三个女人中间,左右为难。
“司徒夫人,你多吃点吧!冥鼎山庄的厨子虽说比不上盟主府,但是还是有几道拿手菜的,你们就多吃点吧!”萧子延竭力想要多说些话来改变这样的僵局,可是,哪里有这么简单了?
安静的夜晚,除了碗筷发出的碰撞声,再无别的声音了。
萧子延的脸上是讪讪的表情,突然间很后悔安排了这样的饭局,明明彼此之间就已经很尴尬了,可是现在就不仅仅是尴尬这么简单了。连萧子延,坐在这里都感受到了一阵凉飕飕的寒意,令他不寒而惧。
司徒夫人一面将菜夹到了司徒洛的碗里,一面轻声说道:“阿洛,多吃点吧!我怎么感觉你到了冥鼎山庄之后好像消瘦了不少。”
此话一说,萧子延感到更加坐立不安起来,司徒夫人这话里带刺,任凭是谁也能听出这里面的含义,明着是关心司徒洛,其实是在暗着责怪萧子延啊!
若惜像个旁观者一样,径自地吃饭,喝汤,根本就没有将对面的两个女人放在眼里。她知道,此时自己越发安静,那么能惹出的是非就越少,
司徒洛看着若惜没有反应,心里愈发不爽快,她仗着司徒夫人在此,向着若惜挑衅道:“若惜姑娘吃的这么狼吞虎咽的样子,看样子灵鹫宫的饭菜一定是不知道样吧!我想,你应该来我们盟主府去吃吃,你才会明白什么叫美味绝伦了。没见过世面就是没见过世面了,还真是小家子气。”
若惜的筷子顿时就停住了,她本来打算给萧子延几分面子,安安静静地吃完这顿饭。可是,她此时是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的将筷子往桌上一掷,厉声说道:“吃饭的时候,你怎么话这么多啊!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食不言,寝不语’吗?这样浅显的道理,连我这样没有教养的人都知道,难不成你还会不知道吗?即使你不知道,你的爹娘总会教导你吧!”
司徒洛本就被若惜掷筷子的声音吓了一跳,现在的她更是一脸惨白,不敢相信若惜居然胆敢在自己母亲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不仅是司徒洛,连同着司徒夫人,萧子延也是一脸的诧异,在司徒夫人听来,若惜的这句话不仅是冲着阿洛说的,更是冲着自己说的,女儿不懂家教,她这个当娘的有着难以推辞的责任。
“若惜,不要说了,我们先吃饭吧!”萧子延见着她们都是剑拔弩张的样子,忍不住出来解围。
司徒洛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她刚想要开口反驳,可是却司徒夫人一把按住了,即使心中有着满腹的委屈,她也只好作罢。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说放就能放,说过就能过的。即使司徒洛和司徒夫人不打算将局面闹得太难堪,可是一向高傲的若惜又怎么会咽得下这口气啊!
“我想,司徒夫人还是比你识时务的多啊!看样子司徒夫人还真是明白,灵鹫宫是惹不得的啊!”若惜微笑着,秀丽的脸上有着讥讽的表情,根本就没有将她们放在眼里,“你说,是不是这样啊?司徒夫人,呀,不对,我现在好像不能称呼你为司徒夫人,你说我是叫你舒姑娘了,还是叫你舒大娘了?”
司徒夫人的脸上变得惨白,继而变得紫红色,她被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想说话,可是身体却在不住地颤抖着,嘴里发不出一个字来。
萧子延见状,一脸的焦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司徒洛不愧是骄纵的司徒洛,她一抬手,就将桌子上的饭菜扫在了地下,厉声开口:“若惜,你不要欺人太甚,要不是你,我娘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而现在,你居然还敢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你觉得好意思吗?”
这样的结果,早在若惜的意料之中,她只是微微一笑,讥诮地说道:“当初我又没有拿剑放在你们的脖子上逼你们,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选择的,与我有何关了?要是你觉得你们盟主府能够研制出七心散的解药的话,回去向灵鹫宫妥协吗?”
“你,你还真是不知廉耻啊!要不是你们灵鹫宫,我娘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吗?我真是从未见过你这么下贱的女人啊!”司徒洛满脸的怒气,她顿时就站了起来,似乎想要冲过来,将若惜碎尸万段一样。
可是,萧子延怎么会允许她这样做了?萧子延一把就拦住了她,生怕她冲过去,做出什么伤害若惜的事情,也害怕最后的结局实在是无法预料。
若惜哪里会将司徒洛放在眼里了,即使她只用一只手,也能将司徒洛制服。
此时,她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还是直直地坐在凳子上,面露嘲讽之色:“我现在已经不是灵鹫宫的人了,你要是想报仇的话,就去找她们啊!恐怕你们还没有找到出灵鹫宫的大门,就已经死于非命了吧!要是有本事的话,冲着她们去吧,这个时候,不要拿我来撒气,曾经的我也是奉命行事而已。”
这话一说,实在呛得司徒洛无话可说。泪水已经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只是她强忍着,不想让若惜再看笑话。
这个时候,司徒夫人一脸怒色,司徒洛也是满脸愤恨,而若惜对于这一切只是冷眼旁观,好像与自己不相关一样。
萧子延一只手搂着司徒洛,一只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看着这样不可收拾的一幕,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萧子延本就是木讷的一个人,面对若惜就已经让他忙不过来,更何况现在他还面对着三个怒气冲冲的女人,他即使是有着三头六臂,也解决不了。
古言还真是没有说错啊,三个女人一台戏啊!只是此时的这台戏,已经是收不了场了。
第三十章 借酒消愁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得深深沉醉。可是,面对着这样的美景,萧子延却无心欣赏,今晚发生的一切,实在让他心烦不已,一个是自己最深爱的女子,而另外的两人就好像是自己的亲人一样,她们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争执,让他如何能够睡得着了?
夜色朦胧,可是萧子延却坐在院子里,他的身旁摆满了空酒罐子。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再加上心中实在是烦闷,所以只好借酒消愁,以图能够暂时的麻痹自己,可是殊不知,躲得了一时,又怎么能躲得了一世了?
萧子延已经喝得模模糊糊了,他再次抬起手想要喝酒时,可是发现酒瓶又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他拿起旁边的酒罐,想要灌下去,可是却被突然出现的一只手募然止住了。他抬头,映入眼前的是摇晃不已的若惜,那样模糊的面容,映着不远处皎洁的圆月,此时在他看来,若惜更像是仙女一样,似远非远,似近非近,忽远忽近的样子,更加增添了几分朦胧的感觉。
“若惜,是你呀!”萧子延含糊不清地开口,手里却一把想要挣脱开若惜的手来,欲接着喝酒。
可是,此时已经喝多了的萧子延哪里是若惜的对手,若惜不过是微微一用力,就将他手中的酒罐夺了过来。
“拿来,让我喝酒啊!”萧子延想要夺过酒罐,可是他已经不记得此时的自己已经是喝醉了,一个平常人都能将他制服,更何况是武艺高强的若惜了?
若惜只是轻轻地将酒罐放在了石桌上,微微蹙眉,“子延,不要再喝了。”
这样的萧子延,在若惜看来,心里是心疼不已。此时,她在心中责怪自己,为什么刚才自己不忍住了,为什么非要和那司徒母女整个胜负了,要是自己不那样做的话,那么他就不用这么为难了。
“咳咳咳……”萧子延兀自笑了起来,笑容中满是辛酸,“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啊?为什么要这样逼我啊?你们这样做,我到底该帮谁了?即使是伤害任何人,我的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萧子延挥舞着手臂,不知道发着什么酒疯,“若惜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为什么啊?”
顿了顿,萧子延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不行,我不能冲着你发火,要是你一生气,又走了怎么办了?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听着萧子延那含糊不清的酒话,可是若惜的心中流过一丝暖意,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萧子延,如此的颓废,如此的无助,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孩子一样。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对于你而言,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显得是有些意外,若惜诧异地问道。在她见到萧子延与司徒洛的成亲仪式之后,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对于此后萧子延的任何话,她都不敢再相信了。
“当然重要啊!你这个傻瓜!”萧子延一脸的怒气,颤颤巍巍地冲过来,一把将若惜扶住,严肃道:“若惜,我对你说过那么多次,你还是不相信我吗?唉!你们女人都是这样,喜欢疑神疑鬼,现在,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你,若惜对萧子延很重要,非常非常的重要,即使我没有了全世界,也不能没有你。”
若惜的眼睛顿时就湿润了,直到此时,她才真真正正的对萧子延放下了戒心,才再次相信萧子延对自己的爱。
若惜一脸欣慰,将萧子延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轻轻握住,“子延,对不起。”
“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啊?”萧子延一脸的迷茫,疑惑地看着若惜,“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啊!”
若惜只是轻轻擦去了脸上顺流而下的泪水,莞尔一笑,“你听不懂就算了,你也不需要听懂。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会真真正正的对你,就好像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