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过是在逗他们,队长抽出手,顺便摸了摸那小祭司的头。
杜景说:“里头一定有机关。教授,你的手电筒能用吗?”
“打不开。”“教授”拿着不亮灯的手电筒,调整电源,那队长说:“你的人设是什么来着?这佛像靠你了。”
“我是神学教授。”“教授”答道,忽然仿佛明白了什么,朝手电筒道:“神说,要有光。”
声控电筒亮了起来,众人顿时鼓掌,周洛阳震惊了。
“要有光。”“教授”又试了次,电筒灭了,明白到“要有光”成为声控条件,他拿着电筒朝里照,与杜景、雇佣兵队长艰难地凑在一起往洞的底部看,似乎确实有东西,却看不清楚。
杜景说:“这手电筒应当是铁笼里用的。”
“对,”雇佣兵队长轻松地说,“只是没用上。”
周洛阳与其余两个学生站在一旁,等待他们商量出结果,并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密室逃生中分成了三个攻,三个受。而受则都站在一旁,观看杜景、“教授”与“雇佣兵队长”三人的表现。
密室逃脱对他们来说仿佛并不诱人,最重要的是这三个攻里,谁更适合自己,游戏结束后有兴趣谈场恋爱。
目前看态度,另两人仿佛对网名为“格鲁特”的杜景更有兴趣。因为不算脸上伤痕的话,他在这三个人里长得最帅。而破相后横过鼻梁的印记,也令他显得更平易近人一些。
讨论陷入了停滞,片刻后,那雇佣兵队长说:“灌点水进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听到有水声,”教授马上说,“我记得有人的道具是水壶。”
植物学家马上把水壶拿了出来,杜景说:“听声音,判断附近水源,音乐里带的水声也许就是提示。”
周洛阳开始四处走动,跟着水声寻找来源。
“找到了。”周洛阳说。
紧接着,他们在一个暗处,找到了视线死角区域,被柱子挡着的一个小水池。
池子里有大约三升的水,雇佣兵队长接过水壶,灌满了水,再倒进那个洞里,底部的一个木牌带着一把小小的钥匙,浮了上来。
就在钥匙浮上来时,整个密室里所有的灯光瞬间灭了,漆黑一片。好几个人倏然大喊起来。
周洛阳马上道:“人呢?”
“这儿。”杜景答道,并牵住了周洛阳的手。
“神说,要有光。神也说,不要过度紧张。”黑暗里传出了教授的声音,声控电筒亮了,整个密室里变得极其恐怖,紧接着音乐变成幽深的风声。
“别怕,”那雇佣兵队长安慰道,“是游戏的一部分。”
周洛阳也不知道谁在假装害怕,谁是真的怕,但肉眼可见地,这漆黑又陌生的暗室确实促进了人与人之间的依赖感。手电筒光飞速一掠,周洛阳看见有两人牵着手。
只是一瞬间,光线便转了过去。
“照下身后啊!”植物学家明显有点怕黑。
“别了,”周洛阳说,“电筒晃来晃去,眼睛不舒服。”
“我我我……我有点怕黑,”植物学家说,“能不能出去?我放弃不玩了可以吧?”
“来都来了,”那“教授”说,“别怕,我牵着你。”
雇佣兵队长说:“钥匙在我手上,开门吧,门在哪儿?”
密室深处传来隆隆声响,寻找门时,“教授”又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湿婆雕塑,在电筒光芒的照耀下,显露出了诡异感。
周洛阳感觉到杜景握着自己的手稍微紧了下,知道他已经心中有数了。
雇佣兵队长带着那最小的少年,而“教授”则带着植物学家,杜景带着周洛阳,分成了三个组合。
嫌疑人会是“教授”,还是“队长”?
“找到门了,”教授说,“这里居然还有个锁孔。”
锁孔隐藏在花纹中,植物学家问:“你玩过这个密室?刚才我看了好久都没发现。”
教授说:“没有,这还挺明显的不是么?”
“这哪里明显了!”周洛阳哭笑不得,墙壁他们已经检查过好几次,若不是密室以声音来源不停提示,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当然他怀疑杜景早就发现了,只是不想表现得太明显,说不定整个密室对他来说就像幼儿园作业一般简单。
“钥匙。”教授说。
“我来。”雇佣兵队长过来,打开了锁,推门,里面是一条以薄板隔开的、有多个分岔路口的长廊。
“我有地图,”祭司的道具也派上用场了,说,“跟着我走。”
狭道十分黑暗,杜景看了眼表上的夜光指针,距离进入,已过了足足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教授”仍然一手牵着那大学生,打手电筒照着地图。
“这是唯一的一条路。”祭司说。
杜景说:“你地图是不是拿倒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祭司把地图调转,找到通路。
“背后写着什么?”杜景又说。
“格鲁特,你眼睛怎么这么尖?”祭司笑道。
杜景没回答,竟是注意到地图背后还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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