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回被王朝和马汉架着走, 不情不愿的,脚拖在地上,“呜……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巨冤啊……”
包拯一边走一边叹气,“我就觉得此事不像是郑凌的行事风格, 倘若是你就说得过去了。雁哥儿, 你这次可是玩得有些过了。”
云雁回:“……”
玩脱了, 谁玩脱了啊!
云雁回恶狠狠地瞪着郑凌。
郑凌:“……”
莫名觉得胆寒的郑凌瑟缩了一下,“我, 我解释过了, 但是他不信啊……”
之前郑凌也是一时激动了,想到自己的试验成功了,没想到旁人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下云雁回可是被他坑惨了。
云雁回气死了,站稳了伸脚去踢郑凌。
幸而王朝和马汉把他架住, “哎, 雁哥儿,不可撒泼啊!”
“……谁撒泼了!”云雁回很悲愤。
“雁哥儿, 倘若你真是冤枉的,到了御前自然能分辨清楚。”包拯说道。
云雁回很想哭,他觉得, 肯定, 分辨不清楚了……
……
仁宗手抵着额头, 面无表情良久, 嘴角扯了扯,“画出来的小鬼,把人给吓晕了?”
包拯严肃地点头,“正是。”
仁宗有点不相信。
包拯指着云雁回道:“郑凌不慎说漏嘴,是雁哥儿教唆他带着同僚们如此画的。”
仁宗:“咦?”
云雁回:真是谢谢您了啊!包大大!怕我罪名扣得不够死对不对!
本来有点不信的仁宗,这下子感兴趣,站了起来,看了看云雁回,云雁回也非常有发言欲,但是仁宗却先问郑凌了:“说说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郑凌老老实实将立体画的原理讲了一下,怎么怎么制造视觉上的差异。
听到郑凌说的头头是道,比起单纯地说画得很真实,要有概念多了。这不就是像民间艺人耍戏法一样吗,利用了一下误导。
这么一听,仁宗也觉得肯定是云雁回的主意了,指着他道:“不务正业,不务正业啊!”
云雁回:“……”
云雁回:“呜……我还能解释吗?”
“嗯?”仁宗看他,“怎么,你还觉得自己冤了?那你说来听听。”
云雁回便说了一下自己是如何遇到郑凌,然后提出这个建议,但是并不知道他会如此丧心病狂的。
“不可能,若不是你出主意,郑凌怎会想到画这样的东西。”仁宗沉思了半天,却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云雁回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我无话可说了,我真不知道我在各位心中是个什么形象。”
郑凌也非常愧疚地说:“不干雁哥儿的事,雁哥儿只说可以画个大洞,小鬼什么的都是我们自己加上去的。”
然而并没人相信,他们甚至觉得,以云雁回事事做到极致来看,怎么可能只画个大洞就满足了,肯定是要“锦上添花”的。
所有人都觉得,这肯定是云雁回又有什么赚钱的点子,先打个广告震惊一下汴京市民,结果玩脱了。
仁宗甚至都想到具体的地方了——蒲关泽啊,他深刻怀疑云雁回是想在蒲关泽都装饰上那样的壁画和地画,特意叫郑凌去研究的。
“唔,这的确是神乎其技,那就着尔等免费为几家皇家寺院绘制这种立……立体画,并罚俸半年,以儆效尤。”仁宗思考了一下,给了这样的惩罚。
图画院的人纷纷谢恩。
包拯心中想着,便宜他们了。
这要真是云雁回出的主意,而且是为了赚钱想出来,那么后续肯定多得是赚钱的机会,绝对都安排好了。而且,没听官家还叫他们去寺院画壁画吗?这分明是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啊!
说是惩罚,其实是机遇还差不多。
仁宗还小声对云雁回说:“记得叫他们在幼悟的宫里也画一下,拣些有趣的题材画。还有,蒲关泽那边你何时画,要同他们协调好,不要与惩罚冲突了。”
云雁回:“……”
都不知道仁宗脑补了些什么……蒲关泽?他以为自己是为了蒲关泽的装饰让郑凌他们研究的立体画?
云雁回简直欲哭无泪,就知道会是这样,怎么看这件事都像是他在教唆啊!连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没看这事儿的结果么!
然而说什么也没人信的,云雁回只能老老实实接旨。
热热闹闹进宫,又轰轰烈烈回去。
云雁回虽然不用去打免费工,但是也被牵连一同罚半年薪水,虽说不缺钱,这不是心里不爽么。
云雁回在路上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厚着脸皮和包拯说了一下。
包拯看他态度诚恳,有些江信江疑,“本府想想……”
倘若真的冤枉雁哥儿,那便不好了。
走回开封府前,只见外面等候这好几个商贾,也不进去伸冤,仿佛在等人一般,一看到云雁回就冲了上来。
“云小郎啊,你终于回来了?还记得我吗?我是孙二酒楼的老板啊!”
“还有我,我是李记的。”
云雁回一脸茫然,“你们找我干嘛啊?”
这些商贾七嘴八舌地说道:“想预约一下,去我们店里画壁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