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脸色一沉,以及其诚挚的语气说道:“西夏一品堂的事情,的确不是本人所为。定是有人嫁祸!”
王语嫣一双妙目盯着慕容复,连连点头。又伸出葱葱玉指,对着胡飞:“表哥说的定是没错。倒是胡公子你诬赖好人,口不对心。先是说是表哥的至交好友,欺骗于我。现在又说嫁祸表哥,不是好人!”
胡飞心中暗自咋舌,怎么女人的直觉就这般准么?又笑:“小娘子,对不住你。我的确骗了你,那一晚我对不住你了。放心吧,我会负责的!至于什么诬赖,那你就不懂了。解救丐帮群豪,可是件人人称快的事情,我自己冒领都来不及,真会去让人得了荣誉?”
王语嫣被他这番话说的直跺脚,脸上立即泛起两朵红晕,显然气极,手指也哆哆嗦嗦:“什么‘那一晚’?我岂会和你那一晚?你,你,你,血口喷人!”说完只得睁着泛起涟漪的眼睛求助似的看向慕容复。
慕容复苦笑,以他的聪明才智当然不会被胡飞如此轻易欺骗,当即拍拍王语嫣的肩膀:“表妹,我相信你的。”心中却叹息不止:“胡飞这个魔头,前半句话自然是假的!可是后半句,却说的鞭辟入里,对于西夏一品堂的事情,我是再说什么,估计众人也不会相信了。可恨,我慕容复从今以后,都要背负一份欺负弱小,心狠手辣的罪名么?!”
“哈哈哈……”一时间众人却被王语嫣的这番表现逗笑。苏星河不耐,指着棋盘:“时候不早,可有人入局?”
语音未毕,当先便有一龙套抱拳走出,正是那苏星河收了的八个弟子之一,又被逐出师门的函谷八友之一,范百龄。
范百龄精研围棋数十年,实是此道高手。但是他看向青石棋盘,却将眉头皱成一团。
所谓“珍珑”,乃是一棋语,指的是围棋的难题。也就是是一个人故意摆出来难人的,并不是两人对弈出来的阵势,因此或生、或劫,往往极难推算。
范百龄心中纠结异常:“寻常‘珍珑’少则十余子,多者也不过四五十子,但眼前这一个却有二百余子,一盘棋已下得接近完局。而且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
他越看越觉得头晕脑胀,只计算了右下角一块小小白棋的死活,已是胸口气血翻涌。定定神,第二次再算,又现第一次算的居然不对!
原先以为这块白棋是死的,其实却有可活之道,但要杀却旁边一块黑棋,牵涉却又极多,再算得几下,心力憔悴,眼前不由一团漆黑,喉头一甜,当即喷出一大口鲜血。
苏星河叹了一口气:“心力不济,也是棋力不济。范百龄你退下吧。”函谷八友本就是他的弟子,只是被逐出门派而已。因此苏星河的语气极不客气,但是范百龄却不觉得是一种羞耻。但是他还是有点不甘心,抱拳作揖道:“还是让我在长考一下吧。”
苏星河无奈,说:“那你就退一边仔细想想吧。”
范百龄立于一旁,刚刚想了片刻,又大吐一口鲜血,倒地不起。急的其余7友纷纷围绕着他,场面一时混乱。
胡飞适时冷哼一声:“这样的棋力还敢拿出来献丑!难怪苏星河会逐出你们这样的废物呢。”
被恩师逐出门派,是函谷八友心中最大的隐痛。现在被胡飞毫无顾忌的撕开伤口,八人俱都面色巨变。但是又惧怕胡飞的手段,不敢动手。范百龄原本渐渐稳定,听了这话,立即伤势爆,口中鲜血宛若血泉狂喷不止!
慕容复适时出手,点住范百龄的昏睡穴,又指责胡飞道:“揭人不揭短,凡事都有隐情。凡人都有苦衷,胡飞你莫要恃强凌弱,我‘南慕容’却要和你讨教公道。”
他这番体己话说得忒漂亮,瞬间赢得其余函谷七友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