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着摇摇脑袋,胡飞插上钥匙打开家门。出乎他的意料,时至深夜,家里竟然还有客人——他的二舅。父母也都没有睡下,正压着嗓门和二舅争辩。
见到儿子突然回来,胡爸胡妈眼中闪过喜悦。胡飞的二舅则霍然站起,一身肥肉剧烈地颤抖了几下。他颇为恼火地抛下句:“不识时务!”转头就走。
“怎么回事?”胡飞以目光询问。但是很显然他的父母并不想告知此事。胡爸只是闷头喝茶,胡妈则从座位上起身,问胡飞吃过没有,欲张罗一番宵夜。
胡飞采取曲线主义,便说:“我正好鞋都没换呢,送送二舅吧。”
他的这位二舅,典型的商人。见利忘义,又常常因为几千万的身家,看不起胡飞一家子。现在突然跑到自己家里来,看样子还一副目的没有达成,不甘心,极羞恼的样子。
这一切都勾起了胡飞的好奇心。
果然,见胡飞陪自己下楼。肥墩墩的二舅捧着啤酒肚,傲慢地夸奖道:“还是胡飞小侄儿懂事!不像你爸妈那般顽固。这年头什么最重要?钱!你回去好好劝劝你爸你妈,空守着一个死古董干什么?现在有人愿意用5万换你家那破画像,多么划算的事!简直是你们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胡飞祖上有位出家当了道士的祖先,传下了一幅三清之一的通天教主图。文化大革命后,居然奇迹般地保存下来。地位渐渐地跃升到传家宝的地步。
“当然这个传家宝,只是精神寄托。那张通天教主图破烂的不成样子,画皮都昏黄得生出暗斑来。不过为什么居然会有人会花1oo万来求购这样一件破烂呢?”
胡飞想到这里,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简单。他自从出入无限神殿之后,看现世又多了一层角度和目光。
他也不说话,只是将二舅送上车。这位胖得像个饭桶的商人,好不容易将自己塞进了自己的宝马中,又开始骂骂咧咧:“你个胡飞也是个小倔驴!现在是什么年代啊?还抱着死旧的东西不放啊?你家那个破画我还不知道,给它个古董的名分都是便宜它。***,不识抬举!”
胡飞也不气恼,只是笑着替二舅关上门。并且伸出钥匙头,在宝马行径的途中,轻轻巧巧地在车身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
他看着宝马绝尘而去,同时可以想象得到:吝啬如葛朗台的二舅,现爱车上这道划痕时的心碎、大声咒骂的情景。
胡飞摇摇头,有些哑然失笑。他现在的境界已经脱了凡人的框架。在神的眼光中,如同二舅这样的凡人不过是狗屎一堆。真的去动怒,去计较,就像人踩中了狗屎,无形之中反而输了一筹。
“我现在抱着取乐的心情,去捉弄那只肥猪奸商。就好像是捉弄一只在地上攀爬的蚂蚁……不过,很显然自己的这个二舅背后还有幕后黑手。只是不知道,对方所图的真的是那幅图像,还是我?”
“如果是那幅图像,真的也许就是收藏家出手。毕竟那幅图,我也看过。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完全是一副普通的画像。但是如果真正的目的是我呢?”
胡飞的脸色转为阴沉,拳头捏紧,阴毒狠辣的气质不自觉地散出来。
“嘿嘿嘿……人不犯我,我必犯人!人若犯我,我万倍奉还!如果想打我的主意,那我就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