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他过来吧。能为父皇和两位君王助兴,也是他的福份。”君承晰笑道。
延熙帝看了看三子,说道:“去把人带来吧。”
君离渊无法,只得应是。
凌麒央并不知道君离玹的担心,但他对君承晰的这个提议也很反感。
君离澈心里打着算盘,想着一会儿万一君承晰再加刁难,他也好有个应对。好歹莫清歌是三哥的人,又是小影的先生,他自然不能不管。
没多久,莫清歌便被接进了宫。在向延熙帝和皇后行过礼后,延熙帝道:“听闻你琴弹得不错?”
“回皇上,只是勉强入耳罢了。”莫清歌一直低着头,说话声音也不高。
“你能留在奕王府上,自然有你的长处。”延熙帝说道。
“皇上过誉了。草民能留在王府,是奕王爷可怜草民罢了。草民虽在王府,但王爷也极少听我抚琴,所以实在没什么用处。”莫清歌说话很有分寸,这让君离玹他们也松了口气。
听他的话的确与君离渊和君离玹当日所说的相同,延熙帝最后的那半分疑心和试探也消失殆尽了,说道:“不管怎样,既然来了,就抚上一曲助兴吧。曲目随意便是。”
“是。”莫清歌行了礼,站起身,坐到一边的古琴前,手指轻拨了几下,试过音后,开始弹了起来。
朴素的小调让有什么特别的技巧,却让人听得入迷。沉浸在曲中的莫清歌不禁抬起头。在看清他的容貌时,皇后先是一愣,随即皱起眉,盯着莫清歌的脸,似是要看得更仔细些。
而此时,延熙帝的目光也显然与皇后落在了同一处,只是眼中的平静大于疑惑。君离玹心也微微跟着提了起来。
“怎么了?”察觉到君离玹的不对劲儿,凌麒央小声地问道。
君离玹犹豫了片刻,问道:“若父皇要留莫清歌在宫中,你可有办法解围?”
凌麒央一愣,对他这个想法感到很意外。随后又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下皇上和皇后的反应,突然觉得君离玹这个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但想了想,又觉得事情并不会那么糟。
“皇上是有分寸的人,不会无故给宫中添人。而且有皇娘在,皇上会顾及皇娘的面子。”说到这儿,凌麒央笑了,“再说,不是还有皇贵妃在吗?她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宫里多出一个三哥的人。”
君离玹失笑,说道:“保不准她会推波助澜一下,说不定还能搅得三哥与父皇反目。”
“以皇贵妃的脑子,未必看得出三哥喜欢莫清歌。就算以后她侥幸想到了,也失去提的时机了。”凌麒央倒不太担心。
“若是父皇看出什么来,会不会对莫清歌不利?”君离玹又问道。莫清歌若只做琴师那就无所谓了,但若作为君离渊喜欢的人,那问题就大了。
凌麒央摇摇头,“现在三哥并没表现出什么,皇上就算再聪明,也不会读心。就算皇上怀疑,也仅是怀疑而已。我朝只有皇上不会有男妃,若皇上为此处置了莫清歌,那朝堂上必会议论皇上有意立三哥为储。而父皇最不喜欢的就是朝臣揣测太子人选,所以父皇不会怎么样。只要三哥和莫清歌把握好度就好。”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说的就是你。”君离玹笑道。
“你若听爹爹说,可就不止十年了。”凌麒央给他夹了菜,让他安心。
曲终后,单文柯称鼓起了掌,说道:“大邺果然人才济济。一个小小的琴师都能将如此质朴的曲子弹得让人入迷,实在难得。”
莫清歌起身行礼,并未多说什么。
延熙帝也很满意,看着他的脸,问道:“你姓莫?”
“是。”莫清歌回道。
“是从小就姓莫?家里是哪的?”延熙帝问道。
“回皇上的话,草民老家是滇州的,年幼时因父母双亡,以至无家可归,后被闲雅阁老板捡到,扶养成人。”莫清歌说道。
延熙帝听完,眼中的疑惑尽消。皇后在他身边小声道:“大概只是人有相似罢了。”
延熙帝点点头,又道:“你可愿入宫做教习?”
君离渊闻言,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杯子。君离澈不动声色地拍拍君离渊的腿,让他冷静。
君离玹看了看延熙帝,又看了看皇娘,也没说话。只有凌麒央似乎很放心地吃着点心。
“草民不愿意。”莫清歌磕头道:“草民虽然年岁不大,但实在经历了太多的身不由己。如今幸得奕王爷怜悯,才得了自由。奕王爷对草民来说,就是恩同再造。皇上如此问草民,草民心中感激皇上抬爱。但人应知恩图报,即使宫中教习的身份高过奕王府中的琴师数倍,草民也宁愿只为琴师,只求报答奕王爷恩德。”
“皇上。”此时皇贵妃语气娇软地开口道:“依臣妾所见,宫中的教习和琴师,技艺都远远高于奕王府的琴师。而且宫中教坊已经人满,实在无需在多要一个人。”她不是看不出来皇上皇后的惊讶,所以更不能把人弄进来。
延熙帝看了看皇贵妃,又见自己三子面色如常,似乎并未有异养,也不是太关心这个莫清歌,便点头道:“皇贵妃说的是,知恩图报是好的,朕也不勉强。你下去吧。”
“是,草民告退。”莫清歌行完礼,便退了出去。
席间的几人也都松了一口,开始继续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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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更新了。
莫清歌的事之前也交代了一部分,后面会全部交代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