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叮的一声后电梯到达楼层,魏无澜拨开人群,在门口伫立半晌,看了看刚记下的号码,大着步子往左边的房间走去。
酒店的房间很少,一层楼不过五六间,他一间间的找过去,终于在转角处找到了他想要的门号。
人做老板,他做老板,有他这么当法的吗?想起自己这几年里,为了一千万美金被展暮使劲操,玩命操的过程,眼眶顿时湿润了,就差没当场冒出几滴男儿的辛酸泪。
他站在门口的地毯上,习惯性的蹭了蹭鞋底,抬起手想象着面前的木板就是展暮那张欠揍的脸,狠狠的往上敲去,谁知房门并没有锁,手刚挥下去,大门嘎吱一声便开了。
耳边隐隐听到一声声男人的粗喘与女人的轻泣,面色一冷,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操!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大爷还有心情在这里玩女人!
提着手里的公文包,魏无斓推开门寻着声音往里走,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正要找个出口宣泄,正巧碰上脚边的空酒瓶,抬腿便朝房门口踢去,可一时失了准头,玻璃瓶子撞上墙壁,发出一声脆响,而后在地上转了一圈滚进了沙发底。
如今,门里门外形成了两个独立的世界,客厅传来的声音并没有止去房中的动静,只是女人的轻泣声愈发的微弱……
魏无斓伫立在门外的身子一僵,这怎么听也不像是男女欢爱的声音……
房门没有锁,他犹豫了一会,推门进去。
紧闭的窗帘阻绝了室外阳光的探寻,昏暗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小小的台灯,幽幽的光晕微弱的照着四周的狼藉,清冷的空间中隐隐的散发出一股寒意。
床边躺着一对男女,远远看来两人交缠的身体像是在做、爱,可当人走进细瞧时,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女人平躺在床上,湿透的裙子黏着皮肤露出一身姣好的身段,黑色长发打了死结,凌乱的散在床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阳刚味,混着微酸的酒气有点像腌
着的酸菜,不太好闻。
魏无斓厌恶的皱起眉,顺着女人的下颚看去,纤细的脖颈上正紧紧的卡着一双手,那是一双属于男人的手。
女人低低的尖叫,两手无力的挣扎着,糊了一脸的水,分不清是她的眼泪还是从男人身上沾惹到的汗。
捏在脖子上的五指逐渐收拢,她难过的闷哼了一声,尖细的指甲掐上男人的手背,划出好几道红痕,甚至有一根已经断裂了,却仍然阻止不了他愈发狠的力道。
女人的脸色被迫涨红,小嘴微张已经说不出话来,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发丝滚落在地,溅出一圈的水渍,她猛的翻着白眼,目光与站在门口的魏无澜对上,顿时如遇救星。
枕头、被褥、烟灰缸……凌乱的分布在四周,房中的桌椅东倒西歪着,几只水杯落在地上,破碎的玻璃撒了一地,上面甚至还印有几丝血迹……
女人墨色的眼眸中蓄满了泪水,求救似的朝他挥手。
魏无澜浑身一僵。
这……这根本就是杀人现场啊!
展暮!
话落,他一个箭步上前,来不及细想,拳头已经朝男人左脸挥去。
这一下,男人被打得猝不及防,再加上酒后无力,手一松,人跟着往一旁摔去。
魏无澜看着自己的拳头,犹在愣神,这展暮什么时候那么好打发了,随便一拳就撂倒了?
可那也只是片刻的功夫,眼见倒在地上的展暮挣了挣又要爬起来,他赶紧扑上前将他按住。
你发什么神经!
脖子上的压迫感消失后,沧红翻过身子趴在床边不停的咳嗽,她喘了一声,不敢去看身后的人,连滚带爬的退到一旁,贪婪的汲取着新鲜的空气,眼中既惊又惧。
魏无斓死死的按着他的胸口,掌下甚至能感受到他肌肉的跳动,心下暗惊,他对比着自己的细胳膊细腿,直想仰天长叹,同是男人,怎么就差那么多。
衣柜旁伫立着一面更衣镜,泛着白光的镜面折射出少女一身的狼狈,精致的马尾早已散落,湿漉漉的长发凌乱的披在脑后,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疯婆子。
小蓝……别走……
展暮掀了掀眼皮,嘴中喃喃自语。
炎炎夏日中,没有开冷气的房间热的可比烤炉,四周的汗味变得更重,因为酒精的缘故,展暮浑身发热,黝黑的皮肤泛着红光,身上的衬衫跟着湿透,露出一身精壮的体魄。
沧红捂着自己的脖子眼眶一热,回忆起几分钟前的惊魂,内心既愤怒又害怕着。
变态!神经病!她一边
骂,一边哭,却在抬头对上他泛着凶光的眼时,心中一颤,哆嗦得更厉害了:
我……我要告诉爸爸……
因为刚才的挣扎,她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掌心甚至被玻璃划破,有几颗碎粒陷进了肉里,只是轻轻碰触便疼得吓人。
沧红一个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种暴力对待,更何况那还是一直温柔待她的展哥哥。
想到这她顿觉委屈了,肩膀一颤颤的抖着,好不可怜。
魏无斓冷哼了一声,扫了眼底下犹自挣扎着要站起来的酒鬼,回头不耐烦的朝她吼道: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见那女人依然哭哭啼啼的没个动静,他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