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想话音儿一落,身后冷不防响起了一道轻咳声。
林雪容身子一僵,转过身去,见是一个太监正站在门口。这长衍宫里的太监多得是,林雪容哪里知道这是个什么太监。
一个不起眼的太监也敢在这里扰断了她的话吗?
林雪容当然没注意,这太监身上穿着的太监服。不过就算她注意到了,也认不出来这太监的品阶高还是低。
林雪容高贵冷艳道:“你有什么事吗?”
那公公听了林雪容这么一大番话,虽说他是个做奴才的,也忍不住有些怒气。偏偏林青薇平静淡然得很。眼下又见林雪容如此无礼,公公的怒气直接呈现在了脸上。
公公对着林雪容微微躬身行礼道:“这位就是献王府的侧妃林氏吧。可能林氏对林姑娘有所误会。”
“误会?”林雪容冷眼看了林青薇一眼,冷笑道,“我对她还会有什么误会?”
公公慢条斯理地道:“皇上虽然下圣旨撤了林姑娘的昭仪之位,却不是废黜,而是林姑娘主动要求的。皇上有令,林姑娘虽然已不是昭仪,但随时可进出皇宫,这长衍宫也永远为林姑娘留着,林姑娘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此话一出,林雪容的面色哗然一变。
公公在宫里待了这么久,什么样骄纵的人没见过,是以平平淡淡地看了林雪容一眼,又道:“林姑娘并非是赖在宫里不走,而是摄政王请求姑娘为一位摄政王的故人治病,为此还拨付了林姑娘五十万两的诊金。这是整个后宫都知道的事情,林氏既然如此关心林姑娘,不会不知道吧?”
林雪容面色白了白。她只知道林青薇被废了昭仪,却压根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她一心一意进宫来嘲讽林青薇的,眼下呢,算是自取其辱吗?
不,这里除了她和林青薇,就剩这个太监。根本没有外人知道。
遂林雪容端好她的架子,抬了抬下巴高傲地说道:“你又是哪个狗奴才,我和你主子说话,轮得到你在这里乱嚼舌根吗?!”
公公亦是冷了脸色道:“林氏又误会了,洒家并非是长衍宫的奴才,而是旭阳宫皇上身边的掌事奴才。”莫说后宫妃嫔无人敢对他不敬,就连平日里进进出出的大臣们需得对他礼让三分,而林雪容不过是个亲王侧妃,也胆敢在这里嚣张。
林雪容一听,张了张口,已是说不出话来。她的脸色顿时煞白。
公公看了看她,又道:“林氏放心,今日你所言,回头洒家定当原原本本地回禀给皇上。”
林雪容回过神来,连忙福礼,道:“是雪容有眼不识泰山,竟误怪了公公。公公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与雪容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