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城手脚并用,十分狼狈的在和水里挣扎着,手臂和腿上还时不时会被旁边突出的怪石或者树枝划伤,鲜血淋淋。
玉城顾不得疼痛,拼了命的想要抓住什么好稳住身体。可是这些日子瑛歌为了尽快让玉城排出体内残存的催眠药物,只给玉城服用一些米粥和野果,导致她的体力大不如一个普通人。
虽然现在玉城虽然已经醒转,可是她的体内还有残存的蛊毒,没有了催眠药物蛊虫会时不时的活跃,让玉城疯疯癫癫的成宿睡不了。再加上她原本就被顾淮夜摧残的精神和身体都随时处于崩溃的边缘,这种长期的体力消耗很快就让玉城吃不消了。
果然,挣扎了不久玉城便觉得精疲力尽。她再也没有力气攀住一星半点的树枝和石头,整个人随着汹涌的河流被冲下了悬崖,跌入了深潭之中。
刺骨的寒冷顺着玉城身上的伤口不断往里面钻,她又疼又冷,来不及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便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玉城的耳边传来了一阵悦耳的箫声,她渐渐恢复了一些神智,睁开眼打量着周围。
这是一座小巧却精致的竹屋,地板上有一方竹子制成的小茶几,茶几上有几个细小竹节做成的酒器。竹屋地四面被各开了一个小口,以白色轻纱作为遮挡。
正对着床榻的是竹屋地大门,隔着轻薄的白纱帐,玉城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正背对着自己,箫声便是从那里传出的。白色的人影身形颀长,一头黑发慵懒的散落在背后。
白衣……
玉城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顾淮夜!
玉城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冲到白衣人的背后,正要伸手将此人掰正了给自己看,一杆竹箫却适时的打在了玉城的手腕上。
这一下打得不轻不重,刚好让玉城停止她手上的动作,却也在她的腕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印。接着,玉城听到了她平生最最魅惑的一声轻叹。
“哎,好大胆的丫头,怎么如此不识礼数呢。”
白色的身影侧过半边脸。肤如凝脂的白皙脸庞,尖削如莲瓣的下巴,拉长的眼线下是微微张开的红唇。
玉城捂着手腕愣了一愣,这分明是一张十分美丽的女人的脸,哪里是什么顾淮夜。
白衣女子慢慢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竹箫,绕着玉城转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忽然用竹箫挑起玉城的下巴,皮笑肉不笑的道:“丫头,我救了你,给你治好伤还给你睡我的床,你可是还没谢我呢。”
玉城看着这张精致的脸,嘴角抽了抽,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谢谢……谢谢你啊……”
谁知白衣女子好像十分不满一样,一扭身窝在了不远处的竹椅上,竹椅晃了晃,她白色的轻薄纱衣被吹开,露出胸前一抹艳粉色的肚兜。
玉城从未见过如此穿着暴露的女子,脸上一热忽然低下头去,小声道:“你……你的衣服……开,开了……”
白衣女子好整以暇的望着玉城,玩闹似的敷衍道:“我知道啊,你我都是女子,怕这个做什么?”
玉城的脸从脖子一路红到耳根,有些气恼道:“我爹爹说了,姑娘家要……要识大体,要……注意仪态。”
白衣女子噗嗤一下乐了,忽然坐直道:“丫头,你刚叫我什么?姑娘?”
玉城窘迫的抬起脑袋,目光有些闪避道:“难不成,你……你还是个男子吗?”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衣女子笑得花枝乱颤。
“哎哟哟,我都这把岁数了还被一个小丫头叫成姑娘……啧啧……”
白衣女子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面镜子,对着镜子摆弄了半天十分欣喜的冲玉城招招手,“小丫头,你过来,过来。”
她拍了拍身旁的竹凳,玉城扭捏着,挪一步停一下的终于把屁股挪到了凳子上。
白衣女子凑过来神秘兮兮道:“小丫头,你知道我多大岁数了吗?”
玉城想了想,十分诚恳的答道:“姑娘大约跟我一般大吧。”
想了想又觉得这个白衣女子做派太过老成,连忙补充道:“或许……左不过也就大我那么几岁罢了。”
“噗嗤。”白衣女子连忙用袖口掩住嘴,在衣袖后面不住的冲玉城眨巴眼睛。
玉城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醒来就遇到这么个长得倾国倾城却性情古怪的女子,不由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坐直了一些,十分客气道:“请问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你又是谁呢?”
白衣女子轻轻拍了拍胸口帮自己顺了口气,伸了一根手指指着屋子前的竹林说:“喏,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