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兄妹二人走了好一会儿后,那女人才离开,离开前还将装着钱的纸袋仔细塞进了挂在肩膀上的包包里。
她步行穿过一条街,上了一辆出租车,一直到了城东,最后下车在街边等到了一个男人,男人从车里出来,她将包递给他,男人专门打开包看了,两个人说了些什么,男人揽着女人一起上车离开。
坐在后排的傅荀将视线收回,看前坐的老何。
“还跟吗?”老何问。
“认出那男人了。”
“再熟悉不过。”
“查查。”
“是。”
“回家。”
“噢。”
劳斯莱斯幻影,像一道黑色闪电,没入车流。
回到海边,夜已深,林恩筱的房子里还亮着灯,傅荀独自出了院子,随着灌木丛走到林恩筱的房子外。
这一片的海边别墅,门口都会用石头布一小景,傅荀挑了一块大石头坐了。
他身上仍穿着规矩的西装,一双长腿随意的支着,他手扎进裤兜,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咬在嘴上,手指拢着火,点燃香烟。
白色的烟雾从他的唇齿间溢出,修长的手指尖夹着香烟,落在石头上。他略仰着脸,眼睛透过唇间溢出的薄薄烟雾看着二楼那道亮着灯光的窗户。
海风轻拂,地上积了好些烟头,他才离开。
他不知道她此刻在干些什么,在因为林恩卓的事而伤脑筋?
她会去跟踪,亲自跟踪,说明她不想让旁人知晓这件事,而她又十分的重视这件事。
林恩卓的女人来过这边几趟,恐怕就是为了这事。
她需要安慰,需要开导,而他知道全部过程,却没有任何资格出现在她面前安慰她。
今天陈旺不在,一踏进房子里,他便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陈望的电话,他要陈旺替他找一名演员,女演员,年龄35岁左右,形象气质佳,脑子灵光,没有知名度。
“您要找人演刘女士?”
“别废话,明天早上把符合条件的资料发过来。”
翌日清晨,仍旧是个好天气,别墅后院是很宽的一块草坪,不过从今天以后它便不再是草坪了。
一大早的就有车运来了许多玫瑰花树,已经有了很多花骨朵的玫瑰花树,傅寻独自一人拿着铁锹,一口气刨了三十几个坑。
老何在一边站着十分的不自在,因为某人因刨坑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而脸色越来越黑。
老何:“要不要我帮您?”
傅荀丢下手里的铁锹,砸在草上,直起腰来,背对着人甩酸了的手腕,手上戴着双白色的手套,“没事就去看看陈望那个王八蛋为什么还不来!”
老何如蒙大赦,嗖的就跑了。老何刚走开,家政阿姨跑了过来,“董事长,您要的红枣糕厨师已经做好了,是现在就要给林小姐送过去吗?”
“你看她要是起床了,就送过去。”
“好。”
人都走开,傅荀将手套揭了,手掌上尽然磨了两个泡!!!
这个胆大包天的铁锹尽敢将他的手磨了泡!
“何志!”傅荀大吼一声,吼的在屋里的老何寒毛卓竖,迅速出现。
董事长大人将铁锹和手套一把砸到他跟前,“你买的什么假冒伪劣产品!”
老何:“……”
傅荀举起手掌给他看,“这是什么!”
老何:“……”
自己细皮嫩肉,又非要自己干,这下还怪工具!这不讲道理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医药箱给我拿过来!”
“噢。”
当陈望赶到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后院,有个男人一身藏色运动服,脚上运动鞋,手掌上缠着纱带,一腿的泥,一边握着植物枝干,一边徒手将一坨坨的泥土刨进坑里。
阳光下,他却隐在阴影里,因为他脑袋上打着两把伞。
老何一手撑一把,移动式打伞。
另一边,灌木丛旁一张躺椅,一张小桌,有茶有水有点心还有一个医药箱,一旁站着几个人,眼睛都看着那个满腿泥的种花男人。
陈望:“……”
所以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骄傲男人真要亲手为一个女人种花。
*
灌木丛边,大大的遮阳伞下,傅荀端坐椅上,一个女人站在几步开外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