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她从他身前走过,朝自家门口去,手臂突然被拖住了,她心上冲上来一股气,猛的回头,她使劲抽手,他没有放,她以为他总算绷不住了,好,就发火。

我傅荀,亲手为你做早餐,不辞辛苦,一大早,伤了手做的早餐,你怎么敢这么嚣张!他甚至会不会动手打她,他这个人很凶,听说在公司里生气的时候会对人动手。

林恩筱等着他翻脸,等着和他大吵一架,出出心口那股难受的气。而他只是紧拧着眉眼看着她,英俊的脸上始终没能酝酿出火光,“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昨天做的太烂了?”他竟然笑了一下。

林恩筱的眼睛凝结在他苦涩的脸上。

“其实今天做的好多了,你该先看看的。”

“也不要紧,你不喜欢,我明天重新做,明天你一定先看看好坏再决定。”

“肯定那个盒子你也不喜欢,我待会儿重新选。今天是做不了了,食材浪费光了,明天我重新做。回家,这儿冷。”

手臂上的手松了,那贴了创可贴的手指落下,最后一眼林恩筱看到他的脸色暗淡的堪比今天的天空。他转了身,门上有电子声响,他开了门,消失在门里。

那门闭上的声音不大,却直砸在了林恩筱的心上,砸的她心脏猛的发酸,在这空气冰冷的走廊里心脏发酸。

第57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傅荀回到家里, 手机在兜里响了,打断了他低到谷底的情绪。他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 英气的眉毛压的低低的, 掏了手机。

“董事长, 你今天是在家办公还是来公司?”赵杨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手机的光线在傅荀冷白的脸颊上溢开, “在家。”

电话挂断,傅荀抬步上了楼,进了浴室,热水冲遍全身, 他在热水下站了好久,闭着眼睛, 肌肉匀称的手臂撑在墙壁上, 手指上的伤见了水生疼。

从浴室出来, 进了衣帽间,剪裁精良的西裤上身,皮带束在平坦的腹上,洁白的衬衫落下,盖住了被热水烫的泛了红的胸膛。

手指扣上扣子,创可贴湿了已经被他扯掉, 右手手指上有两处伤,中指烫伤, 食指被面粉口袋划破了一道口,左手有一处刀伤。

他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 湿发乌黑的堆在头顶,额角被酒瓶砸破的伤痕露了出来,他从未受过这样重的外伤, 也从未有过这种伤痕累累的经历。

“如果追不回呢?真的值得吗?”陈望有一天问他。

“说什么鬼话,矫情。”他推开陈望。

他看着镜子,失神了一瞬,眨了下眼,回神。咽了咽喉头上哽来的一股气,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他转身拿了新的创可贴将手指上的伤一处处贴了。

从楼上下来,房子里开了地暖,他身上只有一件衬衫,在灯下白的晃眼,头发乌黑,整个人干净利落。他到餐厅喝了杯水,瞥了眼一片狼藉的厨房。

结婚的初始,御华府的厨房,只要他回家的够早,就会看到如此刻一样的场景。

“荀哥哥,你今天特意回家吃晚餐吗?”

他将眼睛从桌上做的很糟糕的饭菜上移到了更为糟糕的厨房,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厨房可以乱成那样。

“哦,那个我马上收拾。”小丫头知道了他的发现,干净漂亮的眼睛对他笑,笑的有几分窘迫,“我不知道你今天这么早回家,我在作尝试,这个不是做给你吃的,我帮你点餐,楼下的餐厅味道不错。”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

“那我马上帮你洗水果。”

女孩转身进了厨房,端庄娴静,温柔漂亮,走进那一片被她制造出来的狼藉里,他好笑的扬了嘴角。

那段时间他时常发现她手指上有创可贴,但是他却从未问过她是怎么搞的,要么太忙,要么是看到的时候身旁有人,不便问。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突然从他生命里多出来的人会对他是个怎样的存在,会对他这个人造成怎样的影响。

漂亮乖巧,讨人喜欢,仅此而已。

他是败于她一次次的温柔如水,一声声的爱,越来越精良的饭菜,越来越温暖的身体,暖的他拼命想要靠近,靠的更近。

心凉了回到家,有她陪他缠绵,天大的事也可以在那一刻化作烟尘消失在九霄云外,让他一夜好眠。遇上再糟心的事回到那个永远有个人在等着他的家里,抱住那个温软的身体就可以安安稳稳的睡着。

他越来越上瘾,却从未意识到让他上瘾的不是一件物品,一味药,更不是那个房子里的一件家具,只要他不丢弃,就会一辈子原地等着他。

他以为她是他的,是他的私有财产,他从不曾想到过离婚这种事,更不知道那个温柔如水的人会如此的有主见,那个抱着他一声声的叫他荀哥哥的小丫头竟然会如此的有主见,有思想,会有一天受不了他的一味索取而离开他。

于她,他想的太少。这就是他犯下的最大错误。

直到她要和他离婚,他才一遍遍的去想留住她的理由,让她回来的理由,他想说点儿什么说服她,可是他无话可说。

对她,他做过些什么?

什么也没做过。

傅荀转了身,离开餐厅,穿过走廊,进了书房,窗外天空阴沉,细细的雨丝被风拂在玻璃上。

陈望、赵杨同刘秘书带着文件从公司里来,老何带着家政阿姨带着采购清单上的东西从超市里来。家政阿姨已经在这儿干了几天了,还是没能适应这一大早就糟糕的让人匪夷所思的厨房。

堂堂一个明仁集团的董事长对下厨就这么有兴趣?

又做不好,还偏做!

*

室外整天下雨,林恩筱原本不打算出门,却因为早晨的事心底始终窝着一股火,一股拳头打在棉花上的火,扰的她做什么都没法专心。

下午,她出了门,约了姜娅,姜娅组了个小局,几个女人在酒店开了间房,游泳,玩牌,打发时间。

恒温泳池里泡着几个人戏水打闹,林恩筱坐在牌桌上大杀四方,玩扑克牌。

“要吗?”林恩筱甩下几张牌,手里握着最后的两张牌。

“不是明知故问么,明明就猜到我们剩什么牌了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