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盖好,别着凉了。”他轻哄。
被哄的人却皱了眉,好不容易清凉了的颈脖上又被掩的严严实实,好难受,林恩筱皱着眉心,视线明晰了,映入眼睛的是男人英俊的脸颊。
脖子上的热意,与他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想起一件事来。
出车祸住院的那晚,她怪林恩卓整夜一直给她盖被子,捂的她难受,林恩卓却说不是他干的。
“不睡啦,”男人手指擦过她的脸颊。
林恩筱点了点头。因为回忆起这件事,她咬了点唇笑,一定是他,一层不变的手法,捂的一点不透风。
“我不冷,”但是她还是顺从的没有全部掀开,只扯开一条缝隙,透了点凉爽的空气进来,他便妥协了。
她抿着唇笑,抬着眼睫,认真的看人,男人英气的眉眼满是温和。
她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更舒服的看着他。想不出他整夜不睡觉,来来回回的进出她的病房,还没有被林恩卓发现是什么样的一种场景。
男人却突然就朝她靠近了来,被子里的手轻轻扶在她的小腹上,“没有不舒服?”他问。
林恩筱被抵的快速眨了眨眼,睫毛轻轻颤。“……嗯,没有。”
“休息好啦?”他伏的更近了,嘴唇蹭了蹭她的鼻尖,被子下的手指挪到了她的腰上。
林恩筱警惕的嗯了一声后,下一刻整个人就被罩进了被子里。
“那我就不客气了。”
“喂,不要啊,”
“乖,趁时间还早,再要一次。”
“……喂!”
两个人的衣物纠缠着从被子边上挤出来,浅色的被子下是两个的身形,距离忽近忽远,起起伏伏。
在别墅的时间他们夜夜缠绵,白天也时时刻刻的黏在一起,一日三餐都不再要人进入这幢别墅。
两个人依偎着站在窗户前,这两天天气都不错,太阳已经西斜。一只不怕寒冷的鸟儿落到了院子里的一棵树上,林恩筱眨了眨眼,“荀哥哥晚上还是自己做饭吗。”
“嫌我做的不好?” 男人双臂环在她腰间,谈谈的问。
“没有,我不嫌弃。”林恩筱轻轻摇头,脑袋蹭着身后人的颈脖。
下巴突然被捏住,托着她抬起头来,那张英俊的面孔倒着出现,“不嫌弃?”他沉沉的声音从头上打下,用下巴蹭她的额头,微微的扎人。
“不是不是,你做的很好,一级棒,我怀着虔诚的心感激你的付出,”林恩筱被蹭的缩脖子。
“是吗?”
“真的,”林恩筱被蹭的从他怀里逃走,“饶了我。”腰被拖住,两个人一起跌进沙发里。
夕阳在窗户边的地板上拉出一道金色,淡淡的映在天花板。沙发上,林恩筱的唇被封住,温柔的磨缠了一番,他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耳垂,“干脆明天不回去了。”
“那怎么行,最后一场采访了,准备工作得做好。”
男人将头耷拉了下来,落在沙发上,她的脸颊边。林恩筱抬起手,手指抚摸他干净乌黑的头发,硬硬的,发尖扎手。
*
两个人的悠闲假期结束,回了一趟城南,又回了一趟万通山,最后俩人总算再次搬进了御华府。林恩筱不用每天去电视台,而傅荀不得不每天处理公司里的事务,林恩筱体贴的下了搬回来的决定。
房子里很干净,处处打理的活色生香,一点不像没有住人的房子。而一切的布置都没有发生变化,时间像是不曾流动。门口的感应灯门一响就亮了,柜子上一束淡雅的鲜花。落地窗看出去,永远热闹非凡,在夜里仍旧一片星河。
他们的房间里,一切陈设都是她习惯了的那般,衣帽间里她的衣服,就像昨天她还站在那里挑选。珠宝柜里她曾经的东西、首饰都还闪耀。
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林恩筱心情奇怪,尤其是陈望他们出现,搬来很多文件放进书房,与傅荀每一次谈话都是以小时计,她的心情就越发的奇怪。
那个每天忙完会亲手为她下厨,洗完澡亲手帮她吹干头的男人在她的眼睛里也变的奇怪,他忽远忽近,她的心变的忽大忽小。
每当他变的遥远的时候,她就拼命工作,将自己从那种缩小中走出来,把心变得安宁。在他为她做着那些体贴的无微不致的小事时,她就从工作中走出来好好的爱他。
某天,他在楼下谈事,她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资料,累了便就着沙发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被脚上轻轻的一阵痒意唤醒。
她的身体靠在枕头上,身上盖着条薄毯,男人坐在沙发的那头,衬衫整洁,一手握着她的脚,一手拿着双毛茸茸的袜子。
林恩筱的脚细瘦,握在男人骨节修长的大手上便显得尤为秀气。林恩筱将腿轻轻一缩,脚从他手中滑走,皮肤摩擦能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
暖暖的,不像以往总是凉凉的。这个感知让心脏酸了一下,她抬眼看他,窗外光线已经暗下来,灯下的男人眼神温和。
这个人与以往相比,连身上的温度都在发生着变化。
林恩筱淡淡的开口,“荀哥哥,”
他应了一声,朝她挪近,脚下的沙发轻轻凹下去,他的手伸进了薄毯里,找到她的脚,肌肤触碰,脚心被温暖覆盖,轻轻的拉伸,他握着她的脚拿出被子,放到了腿上,垂下眼睛,“穿上袜子,别着凉。”
脚踝洁白与黑色西裤的布料看来黑白极其分明。今天上午,他去了一趟公司,身上穿的正式。
男人漫不经心的将袜子套上她的脚,毛茸茸的触感,一点点将脚包裹住了。穿上袜子,她挪过去,进了他的怀里。
“忙完了吗?”她问。
“嗯。”他的脸颊蹭了蹭她的头。“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林恩筱软了背脊,紧紧贴上他,脸靠着他的胸膛,薄薄衣料下的体温一点点传来。她的手指从他怀里滑上来,摩擦过细腻的衣料,落在他的脖子上,好好的抱着他,告诉他吃什么都好。
破碎的镜子重圆了,却留下了裂痕。但是,只要有两个人一起填补,它终会被填满,被填的高高的,比原来更加牢固,更加坚不可摧。
*
年底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有林恩筱的工作发生了不小的变化,玉城那期节目播出后,边陲风光受到了关注,林恩筱这个领着镜头遍访浩瀚沙漠绿洲后,又走遍飞沙走石荒凉地带的劳模主持人上了热搜。
在那样的天地里,镜头前的她近乎素颜,容貌却与以往主持天气预报时无甚差别,天然美女的图片一时横扫各娱乐新闻,以往她主持过的每一期节目画面也被截了下来,网友纷纷喊着舔屏。而这个主持人却除了自己的节目外,不上任何曝光的平台,于是往期的节目播放量像脱了缰绳的马,疯狂上涨。
林恩筱的知名度节节攀升,而形象从原来的花瓶成了口碑上乘,受人尊敬的优秀主持人。
某天,林恩筱为了实现与心爱的人手牵手压马路的愿意,早早的吃了晚餐,冒着寒冷拖着傅荀上街,却被人当街认了出来,结果马路没压成,硬是被人拉着拍照签名。
总算脱身后才发现有人的脸黑成了炭。
“你又不是艺人,签什么名,拍什么照!”
“我,是他们要拍,”
“不是,女的也就罢了,男的你搭理干什么,傻吗?”
林恩筱抬着眼睛看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人,原来理由在这儿,她抱了他的胳膊,“你吃醋啦?”
“呵!没有!”
林恩筱脑袋探到他面前,男人英气的眉毛深皱着,黑瞳里映着街边的灯火,“真没有?”她问。
他垂了眼睛,眼波在她双眼间流转,从愠怒到好笑,到垂了头来狠狠的吻了她。最后咬了她因当街接吻臊红了的耳尖,轻声说话,气息蹿进耳朵,痒到手心里,痒到心尖上,“你是我的,知道吗。”最后掀开大衣将她罩了,继续压马路。
“这样怎么走啊,”
“慢慢走。”
“我看不到路!”
“跟着我就行。”
江城的夜,车水马龙。人行道上树枝光秃,路灯穿透不足为惧的枝丫满满的洒在地面,散在一个高大的身影上,他怀里搂着个单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