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目光专注地直视着前方,明明是大白天,天空上却总是被乌云覆盖,绵延不断,凛冽的冷风呼啸而过,安城是一座从不下雪的城市,冬天,降临最多的就是绵绵细雨或者阴天连连。
两天之后,戴氏公司在安城销声匿迹,而戴权则是被戴家剔除了家族。戴氏在安城的地位虽比不上霍氏,但是按照排名,也算得上是前十。
据众人传播,只知道是戴家老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至于这到底得罪了谁,箭头就好似指向了霍氏。
自那晚过后,熙然便有三天没有见过霍鸣衍,没有电话也没有任何的短信,秦风依旧负责她每日的安全。在香园她还从来没有试过一个人呆着。
连着三个晚上,熙然独自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宅子,一整夜的辗转难眠,以前没有霍鸣衍的日子,她的睡眠质量虽然也不尽人意,但是好歹还是能睡着,而现在,没了熟悉的怀抱,她忽然觉得很不习惯,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受……
习惯真是见可怕的事情,熙然暗自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可怜,她现在这个样子倒是像一个失宠的人,变得患得患失,只是她真的拥有过吗?
想罢,她突然想起自己有一件外套的兜里好像还有一包烟?翻身走到衣柜边,翻了翻衣服,果然啊……是真的有。
熙然漫不经心地抽出一根,才发现自己现在的状况是有烟无火,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烟无火,难成正果,嘴角微弯,浅笑道,“这滋味真不好受。”
重新回到床上,盖上被子,熙然就这样呆望着天花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前她才恍然想到,明天过后她就要开始放年假了,原来转眼间,又过去了一年。
夜已深,天微凉。
霍鸣衍刚从下飞机就连忙回了香园,此时站在房间外,他的手放在门柄上,轻轻地拧了一下,房门发出轻微的动静,见屋内那残留的暖色灯光,他的心中竟感到些惆怅,一间房,一盏灯,还有一个熙然。
熙然的睡眠一向很浅,房间内那细微的声音落入耳里,她很想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很重,重得竟让她难以睁开,翕动着睫毛,脸上好像被什么带着温度的东西抚摸着,那动作轻柔如春风,莫名地令她心安。
见熙然眉间微蹙,睫毛微颤,很是有转醒的迹象,霍鸣衍手上的动作便更加的轻柔,三天前,京都那边出事,他急需过去处理便没来得及告诉她,而在这三天里,熙然一直没有联系他。
在这三天里,熙然到底有没有想过他?
难不成一夜春宵过后,她还不想负责任?
霍鸣衍坐在床沿边,暗自思索着,深邃的眸子里倒影着熙然的睡颜,白皙细腻的肌肤上似乎还残留着些许那晚欢爱过后的痕迹,便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颈项,想当时,熙然在镜子里看见身上深浅不一的痕迹时,恶狠狠地瞪他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想要再次扑倒。
霍鸣衍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转身去了浴室,浴室里哗啦啦的流水声时而落入她耳里,熙然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额头,微微睁开眼睛,呆呆地望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继而望向浴室,见里面灯光大亮,那玻璃窗下的身影时隐时现,内里弥漫着热气腾腾的雾气,熙然揉了揉眼睛,才意识到,是莫名消失了三天的人终于回来了。
她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走到浴室门外,她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止,但是她就是想这样做,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浴室里的水声没了,她慌忙着转身一时没注意你趔趄一下,却不料被霍鸣衍快速地搂在了怀里,避免了她和地板的亲密接触。
……
他依旧保持着半裸身的习惯,湿漉漉的短发还滴着水珠,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她的脸上。霍鸣衍微微抿着唇,处处透露着他的好心情,见那嘴角微微上扬,像是一条弧线,柔和的灯光不偏不倚地照过来,勾画着他深邃的五官,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有些美好……
霍鸣衍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望着自己的发呆的熙然,勾唇笑道,“怎么?几天不见你就投怀送抱?”
投怀送抱?熙然皱了皱眉,倏地从他怀中起身,恶狠狠地瞪了眼,暗自骂道,暴露狂!随后围着他走了一圈,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家,我回来不正常?”霍鸣衍挑眉睨了眼,答道。
熙然想了想也是,又问,“那你这三天去哪里了?”
“查岗?”霍鸣衍淡淡地说道,慢条斯理地朝着床边靠近,一只手搭在腰间浴巾的系扣处,如慢动作般解开,声音低沉浑厚,宛如海浪扑打的声音。
熙然眨了眨眼,知道他的意图,反而睁大眼睛盯着他的动作,很显然这一招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
她慢悠悠地站在他身后,随口问道,“戴权的事是你做的吗?”
霍鸣衍手上的动作一顿,沉默了片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