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熙然沉默,并不意外霍鸣衍会知道,毕竟这是在他的地盘,她的一举一动说不定都被人监视着,想罢,她微微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那笑容牵强又生硬,更像是讥笑。
见状,霍鸣衍皱着眉头,面无表情的问道,“为什么?”
这个问题在熙然看来似乎像个笑话,她冷笑道,“怀上了你要怎么办?”
“怀上了就生下来。”
顿了顿,熙然抬起头,眼神冷淡,“你说生下来?你觉得我会愿意?”
“再说一遍。”霍鸣衍居高临下的盯着熙然,毋庸置疑地他被她的话惹火了。
“无论我说多少遍都不会改变,我不会让自己怀上你的孩子,我更不想以后孩子知道她妈怀上他是因为被他爸强奸的!”熙然眼神坚定地说道。
“熙然,你刚刚说,强奸?”霍鸣衍心中一惊,断断续续地字从他的嘴里蹦出来。
“呵,难道不是吗?难道你那晚不是在强奸我吗!?”熙然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猛地掀开被子,吃力把双腿放在地上,手掌撑在床沿边上,倏地抬起头,原本清透的眸子里带着浓郁的恨意。
霍鸣衍刚从嘴里蹦出一个我字,熙然扬起右手,只听见啪的一声,他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微红的手印,“霍鸣衍,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不想看见我?”熙然的这句话似乎激怒了他,霍鸣衍微微抬手摸了一把发烫的脸颊,这一巴掌熙然似乎用尽了此时的全身力气,他抿着唇,冰冷的眼神宛如锐利的刀剑,深深地刺在她的身上,忽然之间,他向前迈了一大步,伸出手揽住她的腰,用力地向上一提,两人的身体瞬间紧贴在一起,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颌,声音低缓阴鸷,“那我就让你每天都能看见我。”
“霍鸣衍,你混蛋!”熙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咬牙切齿道。
“恩,混不混蛋我无所谓,你只需要记得,从现在开始,如果你敢吃药,我就敢再重复一遍那晚的事情。”
熙然双手抵在霍鸣衍的胸前,他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到她的耳朵里,猛然昂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简直不能相信他居然,居然威胁她?还是用以这种方式?
“如果我敢呢?你是不是真的会再强奸我一次?!”
“我说得出,就做得到,如果你愿意,我也不介意!”霍鸣衍面无表情地把话缓缓说完后,略过她眼底的冷漠和抗拒还是那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深恶痛绝,直接以公主包的方式把她重新放在床上。
熙然回过神,想到霍鸣衍刚才的话,气不过,准备扬起手再甩一巴掌,手腕却被他骤然抓住,“熙然,我能纵容一次,不代表能有第二次。”
闻言,她挣扎的一瞬,霍鸣衍就把她的手甩直一旁,转身背对着她,“如果不想受苦,就乖乖听话。”
“霍鸣衍,你滚吧。”熙然侧翻过身体,同样对着他,冷冷地说道。
她从来没有想今天这样,这么恨他。
霍鸣衍离开后,房间里霎时恢复了寂静,熙然死死地拽着棉被,那棉被顿时皱成了一团,她的嘴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她却不自知,牙齿依然狠狠地咬着嘴唇,嫣红的唇色逐渐变红,变深,渐渐地染上一层血色,她吸着鼻子,闭上了双眼,却止不住滚烫的泪珠慢慢地溢出眼眶。她的心脏,就像是被人用千斤坠狠狠地压在上面,竟让她觉得难以呼吸,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作一团,逼着自己压制住抽噎的声音。
她的身体很痛很累,却始终抵不过她的心痛……
聂彦揉着胳膊从罗薇的房间里出来,瞥见站在房门外傻愣着霍鸣衍,瞧着难以言表的伤心模样,一定是和熙然发生了争执。他沉默地走到他的旁边,拍了拍肩膀,“喝一杯?”
闻言,霍鸣衍收起脸上的情绪,率先一步离开。
酒窖里,聂彦懒得走动,就拿了离自己最近的酒,在他看来,此时酒不重要,它只是用来缓解愁绪的临时工具。霍鸣衍虽然不爱喝酒,可是他却有个喜爱收藏酒的习惯,如果按价值来算,那他酒窖里最便宜的在世面上也是珍品。
霍鸣衍颓废却不失慵懒的姿态半靠在搭着毛毯的皮椅上,衬衣领口的扣子不知道在何时解开,性感凸出的锁骨微微地露了出来,他半眯着眼睛,修长的手指看似无力地握着被暗红色淹没了大半的酒杯,若有似无的轻摇了几下,酒窖里昏暗的灯光如投影般折射出零碎的几缕光线,穿过透明的酒杯,映在他半掩在黑暗中的脸上,眉眼之间,毫不掩饰的那一抹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