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宁笑了笑:“刚开始江老师也是这样说的,如果只入一部,确实和在别的学校进修没什么差别,但这就是我想建这所学校的意义所在啊。”
“那……”马尔科狐疑不解。
许攸宁将一张清单推过去:“学校实行轮转制和选修制。”
马尔科闻言蹙眉:“许,不同的舞种所花费的时间……请原谅我的直白,并非所有人都同你一样,是天生要和舞蹈为伴的。”
“那是因为目标不同。”许攸宁缓缓道,“我也不是天生的,论天生,也有人比我做得更好。”比如廖秋珊,许攸宁也是和她比过之后,才渐渐被一些人所知晓。
马尔科渐渐明白过来,看着许攸宁的目光透着不可思议:“光是要将其中一种舞蹈磨练到出色的地步,都需要花费十几年甚至数十年,又怎么……”
“这是老师和学生需要共同去面对的问题。”许攸宁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澄香的茶水,“事实上在我冲击芭蕾之后,我发现我身体的开发程度和掌控力度越来越多,反过来,也对我的专业领域形成帮助。”
马尔科有些晃神。
全能型吗?
很难,但想法是好的。在对一件事情说三道四之前,一定是要先了解一二,才有评判标准。
就像aidl时,大家对民族舞、古典舞的评论,但百分之八十的人甚至连这两种舞的区别都说不出来。
传播不够,了解不够,自然会有偏见。
许攸宁说得这么好听,但马尔科知道,她的根本目的其实还在古典舞。她的一切都是给古典舞做的踏脚石,只是不知道这踏脚石究竟能不能达到目的。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但看着许攸宁气定神闲又充满自信的模样,马尔科还是没有劝阻,但他对许攸宁的发展很有兴趣。
能做到什么地步?能成功吗?成功的话,名利场里她还能坚持初心吗?
想到红帽子节时,她若无其事跳完比赛,回家疼得差点掉眼泪的日子,马尔科失笑,拿起合同翻了两页。
他倒想看看还有没有人能像许攸宁一样,对舞蹈“贪婪”,对自己狠心。
“marco·walker”,他在最后一页郑重签下自己的名字。
拉丁舞部有了初步雏形。
*
清明节放假三天,许攸宁不离校。
整个宿舍,李海文和袁欣佳要回家,郑薇家在外省,至于许攸宁,她是没地儿回。
清早,许攸宁跑步回来,郑薇也刚巧从练功房回来。她看了眼正从腰上拆保鲜膜的许攸宁:“还在减肥呢?”
许攸宁讪讪的摸摸鼻子,一个寒假她吃胖了八斤,开学上秤的时候身法老师气得脸色发黑,让她一个月内必须减下来。不过许攸宁胃都给撑大了,减肥又哪儿是那么好减的。
郑薇问:“今天晚上出去吃火锅吗?”
……看,这样还怎么减肥。
许攸宁摇摇头:“我一会儿要出门,给我爸扫墓。”
“要我陪你去吗?”
许攸宁摆手:“别,太远了,你用不着跑一趟。”
洗完澡出来,许攸宁背好包,天色灰蒙蒙,云层压得很低,仿佛就在屋顶。
看起来像要下雨。
她微微叹息,不知不觉也过了好几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