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心点了一下头,问:“四姨太情况可还好?是有什么要紧的吗?”
那日本医生就道:“四姨太情况稳定,已打了针,不很要紧。”
他这么说,金穗心就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那你这是.......”
将手里的药箱等东西放到一边桌子上,那日本医生从药箱里往外拿碘酒药棉之类。
“俞先生让我过来替太太处理一处理伤口。”
金穗心越发诧异:“我哪里有什么伤?我好得很。”
那日本医生将视线落在金穗心断了指甲的指尖上,颔首,口中说了声“冒昧”,便将金穗心一只手执起来,用碘酒来清洗伤口。
金穗心怔怔的,看着他行动,她脑袋里“当”的一下,有几十秒的时间是没有办法思考的。
她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这块断了的手指甲。
“这是,先生让你过来的?”
半晌,她寻着自己的声音,颤颤巍巍的问道。
“是的。”
金穗心眨了两下眼睛,她不知道俞故笙这算是什么意思。对她投诚的奖赏,还是......打了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
莲月终究没有挨过三日,俞故笙接连在萧佳容房里过夜第三天的夜里,莲月没了。
金穗心顶着狂风骤雨到七里院去见了莲月最后一面,亲自告诉她,已将她剩下的财物都送到了她兄嫂手上。莲月口中说着“感谢”,似还有什么要跟金穗心讲,可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先”字,便香消玉殒。
一条鲜活的生命,说陨败就陨败,叫人心里怎么好受?
金穗心觉得自己接连面对这样的事故,都应要麻木了,可总还是心惊胆寒。一个人,如果自己的生命不抓在自己手中,早晚要落得悲凉下场。
昨天是阿九,今天是莲月,后天呢?后天又是哪一个凄惨的死去?
而七里院阴暗笼罩的时候,萧园却是喜悦阵阵。今天是萧佳容的生辰。她前两天突然昏死过去,为宽慰她,俞故笙特意准了一台戏班子进来搭台唱戏。
天虽下着倾盆大雨,却一点儿都不减那其中热闹的景象。
小兰的意思,金穗心多少给俞故笙面子,过去一趟,金穗心实在没有心情,走到分岔的石子路口,还是撤回了脚。
她要回滴翠苑,小兰还想劝,却听到假山那边有说话的声音。
一个女声道:“叫旁人知道,你我还活不活了?”
一个男生说:“眼下他们都忙着看戏去,哪里会往这里来?你我快点儿,还可以弄上一回。”
便听着细细索索的宽衣解带声。
金穗心的心一跳,脸孔当下涨得通红。竟是有人在这里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