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心不肯跟他多说,俞故笙反而会觉得柳方萍更加有问题。
他将人宽慰了几句出来,看到就修炼还在走廊底下等着。
季修年过来,把一件风衣抖开,送到俞故笙肩上。
“总理府刚才有人传话来,说明天要给你和太太接风洗尘。”
俞故笙抬眸扫了他一眼。季修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睫微低着。
俞故笙边走边道:“她一回去,总理府上就有人来传话,看来我这贤内助和总理夫人的关系倒是打得很好。”
季修年道:“二姨太虽做了一些错事,心还是在你身上。”
俞故笙眼神莫名的凝着季修年望了望,他薄唇微牵,没多说什么。矮身上了汽车。
“锦和饭店。”
跟汽车夫报了地名,俞故笙便问季修年:“刚才让你打电话去说延后一些时光,你说了?”
往常这种事,他是从不会过问的,自然是因为相信季修年办事能力的缘故,现在却特特的问了。季修年嘴里答应着,心里越发的感到不好受。便想要辩解几句。
“我在走廊上跟二姨太说了两句,她看起来精神不大好。”
俞故笙等着他这句话:“她是俞故笙的二姨太,精神好不好,不必你操心。”
季修年的面子上就很难堪。
俞故笙又道:“修年,你不要叫我一次次失望。”
便不再跟他多话。
他们将要在锦和饭店见的这个人,是程阁老先前安排了,让俞故笙来跟他接洽的。俞故笙之所以没有立即回上海,而是冒着要叫北平的人怀疑的风险来南京,第一件事是因为柳方萍等人被当做人质,留在了南京,他不得不过来;第二件事,就是跟这位顶替费先生位置,将要在南京内阁大有作为的年轻人有关。
南北两方不能够这样长久僵持下去,这一次因为金奕鉴被人刺杀身亡,并俞故笙在北平坐镇的关系,未令严锡鹤挥军南下,更稳住了蠢蠢欲动想要北上的南方政府,但是,这显然只是一个暂时的平和。想要令国内合一,必须要有人在这中间奔波,这位新进南京内阁的年轻人,据闻是总理夫人新收的一个义子,然而他背后又靠着程阁老,是最适合做南北方合统的一个人选。
车子开到了目的地,季修年将要下来,被俞故笙阻止:“你在车上等我。”
季修年不觉有些落寞,点了点头。
俞故笙独自进去与那人见面。
锦和饭店的二层,一个临街的包厢里,早有人坐在窗边,望着俞故笙刚搭乘过来的那辆车瞧,侧身背对着门的这边,只叫人瞧见一个剪影。
俞故笙待人把门推开,他进来,眉眼浅淡的朝着那人一看,也不出声。
那男子十分淡然的将手中茶杯里的残茶喝干了,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