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心被那人箍着脖子,一把锋利的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刀刃离那脖颈只差毫厘,只要那人手下稍微用一点儿力。肌肤之后的血管就会被割破,金穗心也会因此殒命。
谁都晓得小俞太太对俞故笙的重要性,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方润生喝道:“你是什么人?!快放了太太!”
那人脸上罩着一张铁面具,身形看起来瘦削得不像是正常的男子。他发出古怪的笑声,尖利就像是一把钝刀在石板上刮擦时发出的声音。
“陈九。”
俞故笙眼睛直盯着对方,准确无误的说出了对方的名字。
“没有想到俞先生还能知道我这号人物,真是荣幸啊!”
“陈九,你抓她做什么?一个女人,你以为她能给你带去多大的益处?”俞故笙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陈九跟金穗心走过去。
陈九架在金穗心脖子上的刀更逼近了一分,厉喝道:“站在原地!别再过来!否则我就抹了她的脖子!”
“陈九你敢!”
金穗心手紧紧抓着陈九的干枯如枝的胳膊,喝道:“你敢杀我,就不怕逊帝斥责你残害皇室宗亲?!”
“我这么做正是为了皇上!皇上是明君,他知道谁对他忠心,谁是叛徒!”
“你抓穗心,无非是看到李琮已倒,南京政府军北上无望,前朝逊帝的复辟大梦将要成为泡影,想要拿她来威胁我,放了李琮,退出南京城。”
俞故笙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枪和匕首都卸下来,丢到地上。
方润生见状,急上前要阻拦:“笙哥......”
“稍后你先带人进城,再接程阁老进南京,尽快召开内阁会议,确定统一大计。”
以只有两人可闻的声音交代着,俞故笙把方润生往旁边一挡,两眼直视着陈九:“你抓她,不如抓我。这里所有人都听我的,却不会因为我而对一个女人手下留情。”
说着,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说法,方润生配合的开枪往金穗心打去。陈九抓着金穗心的手一偏,堪堪躲过了那一枪,然而金穗心的脖子上也因此多了一道血痕。
俞故笙反手打了方润生一拳:“跟我滚!”
方润生怒道:“俞故笙,我一向敬重你,你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被一个女人牵制住?”
“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多话!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
俞故笙一开口,果然好几个小子上前来,将方润生手里的枪给缴了,直接把骂骂咧咧的方润生给拖到了后头。
陈九哼了一声,持着一把古怪的嗓子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儿,看不出你在做戏?”
俞故笙把手一摊:“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他指了指金穗心道:“趁着我现在对这个女人还有兴趣,你最好是拿她来跟我换,要是迟了,一来,说不准我就后悔了,毕竟我俞故笙从来不缺女人;再一个,你也晓得金府的这位十一格格,你觉得她是愿意为你所挟持的一个人?”
金穗心与他视线相接,昂着头,微微带了笑:“是,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怎么会受你这个阉人摆布?”
说着,她反握住他持刀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用力。
陈九倒料不到事情会这样急转直下,立即就要阻止金穗心。可他手里的刀刃离金穗心那样进,被她这样猝不及防的一夺,根本来不及撒手。
金穗心脖子上的血立即就涌了出来。
小石头这时极快将枪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