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更多是难以接受。他一直以自己是额娘和阿玛的儿子自居,这一次回到国内来,接受这个任务,既是武川流家族的要求,更多的,也有他认为金穗心身为阿玛与额娘的女儿竟然不知廉耻,下嫁给一个流氓头子。这也就罢了,看她的样子,非但不以为耻,还与那混账头子显得十分恩爱。然而到头来,他以金穗心的所作所为为耻,却没有想到,自己才是那个最最可笑的人。
可她明明能瞒着这件事,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选择说出来,告诉他?金敏杰深吸着一口气,压着心口的痛忍下来。
想到这里,金敏杰已经明白过来。
一张少年气的脸阴沉下来,他握紧了放在桌子上的两只手,蓦的用力狠狠的捶了一下。
金敏杰突然转过身,直往房间里走,而后拿了一件外套一个行李箱,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的人看到他,眼中瞧着,却并没有一个上前去询问和阻拦。等到金敏杰离开,才有人转到这边房间门口来,敲响了俞故笙和金穗心房间的门。
俞故笙刚喝了一碗汤,听到敲门声,他朝着金穗心看了一眼。金穗心不自觉拿手帕在嘴角掖了掖,心虚,是必然心虚的。
俞故笙喊了一声“进来”。
外边的小子就推门而入,说道:“笙哥,隔壁的小子刚拿了行李箱走了。”
“走了?”
金穗心恍恍的问了一声。
那小子就道:“是。”
俞故笙抬手摆了摆,示意他先出去。
他起身,负手在金穗心的面前来回走了两步。
金穗心垂着头,犹豫着,也站了起来:“我晓得这一回是我莽撞了,可是......他总归是我弟弟,你要让我看着他去死,我做不到。”
俞故笙回过身来,盯着她看。
金穗心不敢抬头,实在是害怕看到他眼中的责备与失望:“我是想,如果把水玲珑的事情说出来,或许能够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去北平,也好。”
“那你知不知道,水玲珑已在南下的火车上,至多后日,她就会到达南京城?”
金穗心听闻,急急抬起头来,看向俞故笙的眼中都是惊愕。惊讶之后,慢慢浮上的就是懊恼与焦急:“那.....”
“他或许还不知道北平的动向,”俞故笙长长吸了一口气,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把放在伸身后的手垂下来,“不过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