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来的心痛,就像是,像是明晓得脑袋上的那把闸刀会掉下来的,总还是带着一点儿期冀,想着,也许有那么一个意料之外,可是,没有意料之外。闸刀还是落下来了,就在眼跟前,然后,眼睁睁望着自己的身体和脑袋分开,尸首分离。那种痛楚.......金穗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真的半点儿也没办法拿言语去形容,也实在.....痛得很难以忍受。
她都怀疑,自己怎么还能够看似镇定的站在这里,而不是冲上前去,跟那个原该是她最最亲近的,唯一的亲人玉石俱焚。
“金敏杰。”
她喊了一声这个名字,恍然想起阿玛给他取了这个名字之后,问她,弟弟的名字好不好听时的场景。
闭了闭眼睛,金穗心用力握住了双拳,眼中充斥着血红,她看向那冷漠得已不再披上谎言面具的少年:“你想做什么?你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声音陡的拔高,随手抓住了眼前的一直咖啡杯直接丢了过去。
水玲珑忍不住跳了脚,怒道:“金穗心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在哪里!”
金穗心一眼横过去,虽年纪比她小了不少,即便是阅历,也是比不上她的,可偏偏就是有那样的气势,那一眼,竟让水玲珑恍惚里像是见到记忆深处的那个男人。肃穆威厉,只一眼,就能把人威慑住。
水玲珑抖了抖嘴唇,没能再说下去。
金穗心又喝了一声:“金敏杰!”
那是痛到了极致的表现。
金敏杰松开搂着的水玲珑,他迎着她走过去:“我要做什么,阿姐你不知道吗?”
那轻飘飘的一句话,没有正面回应,却比直接承认更具有杀伤力。
他果然还是执迷不悟。
“究竟,你是被灌了什么迷药,连家国也不要了!你眼下做的这些,可只是混账行径,要将所有的人都拖进亡国奴的境地里去的?即便咱们金家不再掌天下权势,也绝不能做开门放那入侵者的走狗!阿玛的教诲,你半点儿也不记得了吗?”
“阿玛?”
金敏杰“呵”了一声:“连一句实话也不敢说的人,凭什么当我的阿玛?”
“你?你!”
金穗心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少年。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连阿玛也怨恨上。
究竟是哪里错了,是她做错了吗?她原也不过是想让他远离漩涡,可却,竟让他钻牛角尖,越陷越深了。
“金敏杰!”
她气上心头,失望,更是恨铁不成钢。劈手一耳光打了上去。
依照金敏杰眼下的身手,这一耳光,他绝对不至于躲避不了。可他直挺挺的站着,就任由金穗心那一耳光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