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那只是建议。”苏格兰没有收枪,缓步走到办公桌的侧方,“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来请你。”
这里是一家黑道上的后起之秀。
自从白兰地建立的共同分享利润,共同打压新人的体系破产之后,像这种新生的挑战者就逐渐多了起来。
办公桌下的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论身形也算得上是虎背熊腰,上半身更是绘着堪称绚丽的猛兽纹身,活脱脱一副黑道老大的模样。
“看起来不像是能当狗的材料。”
浩司朝地上顺手补了一枪,踱步到苏格兰的身侧,打量起那位枪口临身却没有惧色的处决目标。
地下世界好勇斗狠的人不少,但很少有人能在死亡面前面不改色,再加上组织在外的凶名,这种情况就更是少见。
“那就直接解决吧。”
苏格兰毫不在乎地开枪,他才不关心组织收纳多少部下,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留着也只是祸害。
没有任何波澜地杀死目标后,两人掐着警方赶来的时间撤离现场。
“任务真是越来越繁重了。”浩司倚靠在车窗边上,一边无意识地眺望外面后退的风景,一边抱怨似的说道。
“没什么区别吧。”
苏格兰倒没什么感觉,他本身负责的情报事务从来不是一件轻松的活。
“就是这朗姆有些让人讨厌。”
作为组织内部明面上硕果仅存的白兰地派系,苏格兰的境况其实比想象中那轻松得多。
原因还是那样,身为在幕后遥控组织的boss,是绝对不可能坐视组织内部某个干部一家独大的,现在白兰地果断抽身,朗姆的集权行为自然惊起了boss的警觉。
“既然觉得讨厌的话,我们找个机会做掉他吧。”浩司提着意见。
“能找到机会吗”
苏格兰反问,长时间的相处让他摸清了这位搭档的一些底细,对朗姆的极端敌意,身手厉害得惊人。
偶尔的一次交手,虽说有轻敌成分,可他居然没有半点抵抗能力地落败。
“不行,找不到。”浩司自暴自弃地回答。
白兰地起码还会时常在他们面前露面,但朗姆那家伙,以他们的实力,根本摸不到对方的行踪
明明只是白兰地的手下败将,放在他们面前却出乎意料地棘手。
“能问一下,你和朗姆的恩怨是什么吗”苏格兰好奇问。
他确实很想知晓这位白兰地安排给他的搭档的底细,但奈何根本无法绕过浩司本人命令手下的情报人员去收集相关的情报。
“不能。”浩司言简意赅,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实在不愿意和外人提及自己的往事,更别说是苏格兰这个已经隐隐开始沉迷于现有身份的危险人物了。
作为旁观者,他能看清苏格兰的每一次抉择,从最初违背本心的杀人行为,到用看似合理的理由说服自己的行动,最后成为现在这般模样,于组织中竖立起一面与朗姆对立的旗帜。
这可不是出于无奈可以达到的程度。
他现在可以理解苏格兰这位立场明确的白兰地派的实权干部,为什么会被单独留在组织中了。
组织内部的权力倾轧,会极大地影响人的性格与选择,在这一过程中,苏格兰被逐渐地塑造成了苏格兰。
白兰地这家伙是个喜欢玩养成游戏的变态。
在浩司思索有关苏格兰的情况时,两人的电话几乎同时发出提示。
感受着口袋中细微的震动,两人对视一眼,浩司伸手拿出电话瞥了一眼“白兰地的邮件,有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