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要让她害我之事大白!”不是荆岑心善迂腐,反是他铁了心要报复。要了继母的命又如何?早年间因为她待荆岑亲厚,已经得了名声。之后荆岑小小年纪有了聪慧的神童名声,更坐实了她的贤良。之后荆岑“得了疯病”,她四处求治。虽说这狗急跳墙的一手做的并不漂亮,看出来的人又何止荆父一个。但面上大家都还抬着,没一个愿意为了个小孩子,坏了和荆家以及这继母娘家的交往。
若是这个时候她死了,那也还是带着好名声去的,埋进祖坟里,占的位置也是又大又好的。
荆岑年纪小,却已经明白了这权贵里边的弯弯绕。他不在意那坟头的地方,想来母亲也是宁愿被葬在清静地,也不愿和这狼心狗肺的父亲做比邻的。荆岑却不愿看到她死得痛快,死后又享尽哀荣和香火。
只要坏了她的名声,谋害原配留下的嫡子,就算只是传言,即便能保她一条命下来,荆父也必然要休妻了,自然和岳家反目。他爹自己的后院不宁,继室不仁,又没了岳家的支持,那仕途也完了。至于他的两个弟弟……他这做哥哥的也只能说一声对不住了。兄弟之情太淡,杀母之仇,疯毒之辱太重!
“好。”师父答应得干脆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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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抱着荆岑坐到了荆家最高的一处楼阁上,当着他的面扔出了一个小纸人。没多久,荆岑就见一片安静的庭院里,他那继母独自一人出了院子。
“师父,她去哪?”
“去官府里自首。”
“她就这么去了?”
“其实她本人还在睡着的,操控她身体的不过是个小傀儡罢了。待后日午时,那小傀儡便会自动燃尽了。”
荆岑点点头,原本就听闻神仙无所不能,如今亲眼所见,更觉得敬畏。又见师父拿出了个小瓷瓶,打了两个手势,瓷瓶里散发出一股甜甜的仿佛荔枝的香气,不多时,就见各处飞来许多小虫,一头扎进瓶子里,这就是师父放出去的瞌睡虫了。